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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人物,与那个人也相安无事。恰逢一两个男人偶尔追捧几下就自以为是起来,也太把自己当凤凰了。
工作悠闲的坏处就在于可以成天胡思乱想。她搓搓脸,点开PPT,准备把本周数据更新完成,前台小姐的企业QQ形象突然在右下屏狂闪。
“美女,收花!”震动屏闪了又闪,后面跟一连串大大的惊叹号,叹号不停地发过来,如同中了某木马复制病毒。
慕憬哀叹一声,踱步下楼去前台。那是无法用双手捧住的一大抱鲜花,赫然醒目地妖艳于前台淡雅的青花台面上。硕大的半球形花蕊,色彩异常美丽的苞叶,令人几十米开外就难以移开视线。Protea Cynaroides!慕憬的心突然狂跳起来。
十几朵Protea众星捧月般推举着正中一朵形体稍小苞叶淡粉红泛银色光泽的,那是——南非帝王花里的帝后!
慕憬觉得嘴里很咸,止步看着围观那捧花的女孩子们兴奋地不停涌上前。她转身退步,拐进洗手间。随手一抹脸,不知什么时候已泪流满面。
帝王花,又名菩提花,花语是——圆满。
在遥远的大洋彼岸,她是多么满心雀跃地手捧着那束妖艳的帝后,与他一起接受牧师的祝福。他对上帝宣告,他们会永远在一起,她永远是他王国里的帝后。
然而,虐人的不是小说,总是上帝他老人家而已。在他毫无宽恕可言的命运后花园里,容不得孩子们半点行差踏错误入雷池。
再转身,花依旧,人却——永不得圆满。
原本以为,她可以花几年时间来忘却他的。
然而眼角有抑制不住的泪奔涌出来,如何拂抹也擦拭不完。
她突然又笑不可遏起来——从她转头的那一刻开始,她注定、活该生生受虐,至死方休。
慕憬装鸵鸟,拒绝收领摆在前台的帝王花们。甚而关掉QQ,绕道行走。
几天后前台小姐忍无可忍,拜托清洁阿姨将每日一捧雷打不动的帝王花们统统扔到她的办公桌上。理由很简单,花固然美,但天天被猎艳的赏花者们一同赏之,连带没完没了的解释,外加越来越多的花堆积过来,再继续下去,她非被这些食人花吞没了不可。
这天慕憬又迟到了。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闹钟震天介响,仅剩了小半格电。她抱着头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简直不是睡过去了,而是死过去了一般。
梦都没做一个,醒来却满心疲惫,彷佛干了一整晚重体力劳动。鼻端隐隐有说不上来的残留味道。
这一切症状待慕憬来到被帝王花完全覆盖的座位上时,彻底爆发了。她脑子嗡地一片空白,惊恐万状,理智全无,抓狂似地躲进了关珊的办公室里。
慕憬简直是粘着关珊黄玫丽要求参加晚上活动的,完全无视黄玫丽的不霁脸色。
事实上自从关珊生日宴被程熠微搅局之后,部门几个同志尤以黄玫丽为最就对慕憬客气冷淡起来。小小失落片刻之后,慕憬也习以为常。她想着,大概黄玫丽本以为自己和她是一个阵营里的剩女,因而对她关照有加,而丁咚、老融大概都和周川的想法差不多,四个人同时发现看走了眼,又怕她这只乌鸦真的飞上枝头当小三去了,所以急切地要和她理清清白的革命同志关系,也是可以理解的。
关珊照例和老公嘀嘀咕咕讲半天缠绵悱恻的电话,才不舍地摆出一副舍己为人状收拾起包来。
慕憬连车都没有开,赖在关珊的新车后座上不肯起来,前所未有的小鸟依人状。如果她如平日般头脑清楚观察入微,其实不难发现关珊几次欲言又止,黄玫丽今晚妆化得格外明丽。
她只是本能地、机械地躲在稍微能依赖片刻的羽翼下,艰难盘算着到底该如何去应付那些即将到来的未知的东西。
因为未知,所以简直恐惧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照例逛街,慕憬亦步亦趋跟在两人后面甘当绿叶拎包。人头攒动的街市,喧嚣明亮的夜灯,熙来攘往的车流,滚滚红尘的气息令她感觉到一丝安全,这才逐渐舒缓了紧绷的情绪。
黄玫丽大出血买了件杏黄GUCCI套裙,镜子里修饰过的脸,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互相映衬显得颇为楚楚,十足标准的白领丽人。于是穿着不肯脱下来,直接剪标走人。
三人各自心不在焉,溜达了几圈,关珊看看手表,提议去八层泰餐厅吃东西。
高峰时间段电梯里人满为患,慕憬拎着她们俩的衣服鞋子几大包挤不进去,只得说,“你们先上,我随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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