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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你,今日乃是初见。在松江时,被朋友带着,去过无名食肆,认得你的仆妇。”往苏杭走了一趟,再回松江,无名食肆已经不在。从李盛等人的感叹中听说无名食肆幕后的东家是一位年轻寡妇。短短半年,无声无息地做成做大一个铺子,又在几日内断然收了生意,飘然而去,临行还帮着打响了一个新的食铺。她还不知道自己在松江留下了一个传奇吧。甚至,还有人说她不是凡间女子,是游戏人间的观音,一双儿女正是座前金童玉女,惩恶扬善,玩够回东海了。
张歆离开松江,曾请求亲近的帮忙的知情人,不要透露她的目的地是哪里。在泉州,叮嘱了顾实穗娘等人,不在人前提起松江的生活。张歆坚信低调是金,尽可能少留下线索,想不到还是遇上“熟人”,把两边的事联系起来了。
果然,薛伯薛婶听说张歆在松江经营过食肆,还很成功,程启还去过,都觉得好奇,追问详情。
张歆淡淡地,三言两语,简单带过。
程启看出她不愿多谈先前的生意,连忙帮着转移话题。
张歆还是信奉低调,不想太多抛头露面,提议程启聘请薛伯做掌柜,顾实为厨师。她居于幕后筹划调动,具体的事情,大事由薛伯,还有程启的管家程六去落实,小事顾嫂穗娘帮忙料理。
程启此时只盼能同张歆长期合作,偶然能见见她和小强,无论什么要求都愿答应,何况是这么合理的提议,连声附和。
薛伯是个闲不住的人,退休后,侍弄花草,怡情养性,虽说乐在其中,久了也有些无聊,想找点事做。程启的酒楼在鼓楼附近,离家不太远,每天溜达过去看一圈,也不耽误回家接着料理园子。再说这事是他们牵线,总要帮忙到底,做成做好。当事双方身份敏感,也确实需要一个长辈出面,镇住场子,才不容易传出闲话是非。
薛伯看出程启的异样,还怕他哪天把持不住,毁了张歆名声,自觉有保护弱女,驱逐色狼的义务。
夜间,两人关上门,薛婶说起这桩合作案,迟迟疑疑地问:“你觉不觉得,阿启处处让着阿歆?是不是看上她了?”
薛伯倒头就睡:“看上也没用。阿歆是寡妇,还带着孩子。先不说阿歆愿不愿意嫁他,他娘就不会肯他娶。”
薛婶想了想,不无遗憾地说:“要是陈奉贤早些年就带阿歆回来,就好了。他两个般配,又合得来,蛮好一桩婚事。”
薛伯冷哼一声,心道:“好什么好?!早回来,作了亲,被克死的就是阿歆了!”
怜惜
协议谈妥,落成白纸黑字,张歆就要到酒楼实地考察调研。
“客如归”是程启过世的岳父开起来的买卖。程启当初接手这个酒楼,是体谅朱家不愿这酒楼落到外人手中,帮朱家解决燃眉之急,料到他们早晚会赎回去,没花心思经营,甚至,压根没来过几次,面对张歆的问题,完全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只好把程六推出来。
既然没他什么事,大可交待给程六,自己去干点别的,程启却不知为什么不走,呆在酒楼后院陪小强玩。
薛伯只是张歆的掩护,经营上的事不需他操心,可程启不走,他就不好走,只好坐在树荫里乘凉,看一大一小玩闹。
那日,被陈大少奶奶一句“定亲了没”吓到之后,张歆想起这时代女子出嫁早,及笄前后,差不多就得说定人家,小羊能跟在她身边的年月不多了。她原计划的按部就班的知识教育不适合这年代,还是赶紧加强技能培训。比起女红刺绣,张歆觉得生活技能和管理能力更重要,还有胆气和决断。小羊的身世一般伶仃孤苦,张歆却不允许她成为第二个玉婕。
管理人事,与人周旋,非张歆擅长。这时代人际关系的规则和潜规则,她知道得也不多。考虑到小羊是个善于从实践中领悟学习的孩子,张歆渐渐改变对她的态度,不再把她当孩子,而是当作小大人,小帮手。有事,不再把保护她放在第一位,而是让她自己去解决处理,仅仅在她提出要求时,给与建议和帮助。她自己处理事务,可能的话,让小羊在旁观看,事后问她的感受和想法。
定下与程启合作,接受经营这家酒楼,正好人手不足,张歆给小羊安排了见习生的位置,跑腿传话清点东西,尽量都交给小羊和青青去做,有问题去问穗娘。
办正事,张歆本不想带小强来,可小强给妈妈做尾巴做惯了,又见姐姐要跟着妈妈去,一手抱着妈妈大腿,一手扯着小羊裙子,愣是跟了来。来了,自然是碍事的时候多。
张歆脑中盘旋着许多头绪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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