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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昌什么好处把玉婕卖了,要么就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被段世昌拿住了。
张歆开始查那个庄子的账目,发现地租收入逐年减少。头一年还勉强说得过去,而后每况愈下。玉婕到段府后,那庄子交上来的租子基本上就将够填补税额了。
古代没有健全的财务制度,别的税不好收,国家税收重点放在田地和人丁上。段府无功名,玉婕非诰命,不管收入多少,这田庄都是要交税的,交得还不少。
玉婕对周家人没什么感情,大概也没把这个庄子当回事,加上不缺钱,不但从未去看过,就连账目也不管。张歆如今能有个账本可看,能有点头绪,还多亏了紫薇的认真仔细。
这种听之任之的态度,终于发展到最后这年,玉婕要倒贴一半税金了。
也许玉婕不在乎这点钱,张歆的性子却是可以明借不许暗亏。也许玉婕顾及家人埋葬在周氏祖坟,不好撕破面皮,张歆却坚信忍气吞声不是解决办法。
踩进了玉婕的鞋子,她就要维护玉婕的权益,甚至还要替玉婕出上一口气。况且,她看上了那个庄子,既然说是“她的”,她就要拿过来用。
借着过常府去帮常正鸣安排业师事宜,张歆把这事告诉了那个弟弟,让他把刘嬷嬷在常家做管家的小儿子常平叫来,委托他先去查访。那个族兄到底是无能,经营不善?还是贪婪,谎报账目?周璜父子在庄子上是否有点什么勾当?介入多深?弄明白了,才好发作。
张歆一点不瞒常正鸣,把自己的怀疑和打算都告诉他。在这宗长至上的社会,最难对付的不是外姓敌人,而是本家宗族,一个不慎,被扣上“触逆不孝,欺祖忘典”的罪名,只能被动一辈子。常正鸣将来很可能会遇到类似的问题,不能次次指望段世昌帮他出头。
常平能力不错,手下也有能人,没几天就把该查的都查清楚了,交待他娘子,借着过来看望婆婆的机会,一五一十地告诉张歆。
常平的娘子也诊出了身孕。他二人成亲四五年,还是第一胎,又是欢喜又是紧张,想要接刘嬷嬷回家,好有个主心骨。
刘嬷嬷又是欢喜,又有点发愁,想回家帮小儿媳妇保胎,又放心不下表小姐。
张歆连忙道喜,叫丫头翻了许多礼物出来,又再三保证自己和胎儿都是身体倍儿棒,好得很,叫刘嬷嬷放心回家。
说句没良心的实话,张歆如今度过了最初的难受期,也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不再安于室,想要往外发展,就觉得刘嬷嬷管头管教的,是个束缚,正寻思怎么送走这尊佛呢。
听出张歆为了陪嫁庄子,准备同娘家长辈叫板要公道,刘嬷嬷很是担心:“我的小姐,这事你自己出不得头。一个不好闹起来,旁人不知底细,还不得戳你的脊梁骨,骂你忘恩负义?还是告诉大爷,让他去办的好。”
一点小事也要求他,还怎么在他面前挺直腰杆做人?张歆不以为然。不过,这事,她会提前告诉段世昌,探探他们到底勾结到什么地步,也好叫他知道不要拖她的后腿。
当着刘嬷嬷的面,她把七夕叫来:“我瞧着我城外那个陪嫁庄子的账目不对,让人去附近打探了一下。好似这些年收成还好,庄户的租金也没少教。不知怎么回事。听说那一带风光不错,我今年也没能出门踏青,眼下天还不大热,想去看看。你问问大爷,过两三日,能不能借些人手,陪我走一趟。”
七夕约摸猜到她要去干什么,试探地问:“要不要派人给庄子那边送个信,让他们预备预备?”
“我自己的庄子,又不是去做客。再说,不过静极思动,随便逛逛,保不齐,路上没了精神,走一半就回来了呢,何苦兴师动众?”她就是要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听到七夕转述玉婕的一番话,段世昌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这么些年都不管不问,怎么突然想起她的陪嫁庄子了?难道常家有人知道了那个消息?”
“小的问过白芍,奶奶并没得到什么消息。只是前些日子,在家闷得久了,找出账本翻看,发觉去年的收成还不够税金,觉得不对,使了常平去打探。想是周二爷贪心太过,惹得奶奶恼了。”
“有了孩子,火气反倒大了。”段世昌苦笑着摇摇头。她发现账目不对,不是立刻来找他商量,而是先去常家找人,让他有些不满。不过,她能想到借他的力量去对付周家,还是值得高兴的。
“周二不是东西!我原想先放他两年,再叫周璜连本带利吐出来。不过,眼下对付他们,倒是个巧宗。”段世昌略微思量,觉得让玉婕去同周璜闹一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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