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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不一样,比您想象的还要复杂很多。”心里叹了口气,不了解医学的人都会这么想,这种事见得多了。如果治愈卷轴什么病都能治,还用他们做什么?医学也用不着再研究了,要么靠毅力和运气撑到病情好转,要么找口棺木躺进去,静静等待回归神祗的怀抱吧。
秦正望向躺在窄床上父亲,情不自禁走了过去,轻轻抚摸那极度消瘦又憔悴的脸,又帮着理了理头发,好一会才说:“帮我拿把剃刀和一些清水,我想让他体面些。”
“好的,我这就去拿!”
斐兰应道,急匆匆地往门口走,开门的时候迎面撞上一个人。“你来这里做什么?出去!”低声训斥着把来人给推了出去。
“导师,是白长老叫我来找殿下,而殿下就在里面……”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尴尬地说道,手指还指着合上的大门,像在强调又像在辩解。
“不管谁说的,总之你不能进去,医疗间是我和欧里斯那家伙共有的地盘,这里不欢迎你,我不会让你踏进去半步!既然你来了我正好有事要交代给你去做,去拿把锋利的剃刀,还有一盆清水,别忘了软化剂什么的……你还愣着干嘛?”
斐兰夹枪带炮地训斥,年轻人一下子怔住了,无辜地打量了导师几眼,小声说道:“导师您的胡子刮得很干净,也不可能是欧里斯教授,他从来不在神圣的医疗间里刮胡子,是不是长老救回来的神秘人?他是不是病得很重?”他越往后说,深棕色的眼眸愈发明亮。
“这个你别管,快去拿!”
年轻人无奈地摇摇头,转身拿东西去了。
“身为导师,不能对贾曼斯好点吗?他不但是你的得意门生,还是个十分好学又谦卑的好孩子。”
听到声音斐兰这才发现白荆靠在墙上看着他,愣了一瞬,说道:“不,我不这么认为,”忍不住对天花板翻了一记白眼,“我对他实在是烦透了,连名字都不想提起,他让我智商受到严重的侮辱。”最好离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你这是嫉妒。”白荆嘿嘿低声笑道。
斐兰摊手说:“或许是吧,我承认他是个医学天才,但也是个蠢货,总之我不想看见他。”
“那正好,我打算让贾曼斯离开这里,作为一名忠实的仆从,相信他在我们走了以后能够照顾好殿下。”
“啊哈,把他弄走吗?太好了!我举双手双脚赞成!不过……您确定殿下不会被那个惹祸精给逼疯?”
“年轻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和你我不同。”
“但愿殿下会喜欢他。”斐兰不抱任何希望地说。
这时候,去而复返的贾曼斯捧着托盘,上面放置着剃刀、梳子、几块面巾、软化剂还有一小盆清水,发现白荆也站在医疗间门口,恭敬地颔首示意,然后把托盘递给了斐兰。
“不许进来。”
斐兰警告了贾曼斯,用屁股顶开门挤了进去,把东西端到秦正身边放下,然后拉着欧里斯去旁边的休息区,对凐颔首施了一礼远远地坐下了,接着小声给欧里斯说贾曼斯要离开的消息。
凐坐在软椅里,目不转睛地注视秦正把面巾放进水里弄湿,拧干之后轻轻帮他父亲擦拭脸部,拿起剃刀把长而凌乱的胡子割短,给所有胡须生长的地方抹上软化剂。秦正等待了片刻,再次拿起剃刀小心翼翼地开始为父亲剃须,每剃一刀都用面巾拭去刀上的软化剂和胡渣,有条不紊慢慢剃光了所有胡子。
放下递刀,抽了一条干净的面巾用水弄湿,拧得半干擦拭脸部残留的软化剂,看起来邋遢的脸庞变得光洁、干净,人也显得精神很多。看到盘子里还有梳子,心下不由感激斐兰的细心,忽然想到什么,扭头向凐望去,歪了歪头示意让他过来。
凐愣住了,显然没有料到秦正会找他,秦正接着又示意了一下,这才抱着满腹疑问起身走了过去。
“帮我一个忙,洗头对于水武来说很简单吧?”
“你,让我给你父亲洗头?”凐疑惑地问道,心里莫名地感到有些慌乱。
秦正说:“是,我扶着我爹,一只手洗起来不方便。”
凐躲开秦正注视而来的目光,僵硬地点了一下头,按捺内心的紧张和一股无法明说的愉快情绪,引动了水盆里的清水。
一条两指粗细的水流在凐手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像条水蛇在秦固凌乱的发间钻来钻去,所到之处污垢尽数被水蛇吞进肚中。渐渐地,晶莹透亮的蛇身变得浑浊不堪,而秦固那有些脏污的头发也随之清洗干净了,水蛇完成清洗任务之后钻进水盆,再度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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