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求割发难断义小姐扮丫鬟叹无福(第1/2 页)
“什么任务?”
江御暮问。
穆归衡双唇颤了颤,道出他在来时的路上编出的答案:“割发断义。”
长痛不如短痛,索性就借这个契机,彻底与她断了来往吧。
江御暮故作轻松地一笑:“我只听说过割袍断义,割发断义算是什么说法?”
“系统的说法。”
穆归衡取下腰间佩剑,双手递给她道,“烦请姑娘割下一段青丝,交予我吧。”
江御暮明明早知他此来是为了取走用于“移蛊”
的头发,此刻却仍然感到一阵惊讶。
他为什么不实话实说,反而要用所谓系统任务的借口来欺瞒她呢?
难道……是不希望她因此在心头压上包袱吗?
江御暮什么也没有问,一手勾起一缕青丝,另一手将其割下,动作干脆利索。
她把长剑还给穆归衡,却没有立刻把头发交给他,而是从怀中摸出一方绫帕。
穆归衡一眼就认出了它。
那是一方无绣纹的青玉色绫帕,原是穆归衡的物什。
从湖心诗会归来那晚,他曾用它包裹着江御暮的发簪,悄悄放在了她的窗边。
此刻,江御暮将她的一缕乌发放在绫帕上,仔仔细细折好,送到他的面前。
“如此,也算物归原主了。”
她轻声道。
穆归衡伸手去接时,动作在半途停顿了一刹,好像忽然反悔,不愿迈出最后一步似的。
江御暮的手却主动往前一送,将帕子塞进了他手中。
穆归衡有些迟钝,反应慢了半拍。
她为什么会随身带着他的帕子呢?
他们二人之间,被这缕青丝割断的,当真只有朋友之“义”
吗?
“从今以后,我们是不是就不能见面了?”
江御暮明知故问,“任务要求?”
穆归衡的思绪被这个问题打乱,张了张口,没有回答。
即便是善意的谎言,此刻也实在难以讲出口。
最终,他只冲她点了点头,逃避似的低垂着目光。
“桃源一梦,终有醒时。”
……
浑浑噩噩回到太子府,穆归衡即刻派石涅传话,召见国师。
等待期间,他独自回到书房,盯着手中的绫帕看了许久。
热茶一杯又一杯被放凉,仆役不厌其烦地帮他续上新茶,屋里静得只剩下一线茶水跃入瓷杯的细微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从国师府邸回来的石涅终于给这间暗沉沉的屋子添了几分活人气。
“殿下……”
他的语气有些为难。
穆归衡没有抬头,冷语问道:“是国师来了么?”
石涅赔着小心,上前回道:“国师说,您所求之事,只能去他府上谈……”
好生无礼!
石涅方才气得与其据理力争半晌,对方却丝毫不愿妥协,硬生生把这个难题砸在了他手里。
“殿下,您看……?”
他有些忐忑,不知太子会作何反应。
穆归衡无力地冷笑了一声。
作为亡国系统的傀儡,他理应扮演好一个狂躁易怒的上位者,因国师对他无礼而迁怒眼前的仆从。
于是他抓起手边的茶杯,打算朝桌前的空地狠狠摔去。
可是那瓷杯被里头的茶水烘得滚热,握在冰凉的掌中,向他散发着融融暖意。
不知为何,穆归衡此刻抑不住地贪恋着这份温暖,甚至为此不舍得摔下瓷杯。
明明已经入夏,周遭却如晚秋般泛起凉意,只有这杯茶是热的。
骨头又开始痛了,穆归衡只觉疲乏,闭眼将那杯热茶一饮而尽,紧接着把瓷杯摔得粉碎。
痛楚立时消散。
石涅还以为太子摔杯就意味着他此刻已然怒极,没想到他反而无比平静。
“摆驾国师府。”
见穆归衡起身往门外走去,石涅连忙跟上。
穆归衡却停住步伐,回头给他留下一个难以读懂的眼神。
“不必跟着,本宫自己去。”
两座府邸距离不远,穆归衡赶到时,费红英就在府门内正对着的小花园等待。
“这么快就把东西取来了啊?太子殿下。”
她迎上前来,没有按规矩行礼,只稍稍躬一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