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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他们立刻急的蹦跳着催促:“快端过来,别吃完了。”
我鼓着腮帮子,弯腰两手端着桶底,使劲站起来,刚走了几步,后背被猛然踹了一脚,我扑倒在地上,嘴里的丸子吐出来,下巴一阵剧痛,桶里的剩菜有一半泼在我身上。
不用回头已经知道是谁了,我动作缓慢地转过身,眼前是一群穿着残破军装的乞丐,虽然身体瘦弱,而且带着伤疤,但是满脸的凶狠之气,在镇中既乞讨又抢掠,十分惹人厌恶。
这些是从豌豆国那边流落过来的士兵,有家难回,虽然遭遇很凄惨,但因为他们的行为很恶劣,所以并不值得同情。
“你这小杂碎又偷东西。”为首的老大不客气地将我踢倒。我从地上爬起来,瞄了街角一眼,那群王八蛋早就跑得一干二净了。我站远了一点,心里思索着逃跑路线,好言好语地说:“我今天没讨到饭菜,饿到头晕,糊里糊涂就到了几位军爷的底盘要饭,军爷高抬贵手。”
“哼,你这小杂碎虽然模样丑怪,说话倒中听,人又机灵,不如跟着大爷我混吧,总好过和那群残废在一起。”
我讪笑着,嘴里说着:“谢军爷抬爱。”转身就冲最近的街道跑。刚跑了几步,脚却因为饥饿发软,脚上踩了一片烂菜叶子,吧唧一下摔倒在地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揍死他!”雨点般的拳头落下来。
已经被打习惯了,我抱住脑袋,蜷缩着腹部,不断在地上翻滚,尽量减少挨打的次数。过了一会儿,这些人气喘吁吁的停手,我心中庆幸:又捡回一条命。
不料这些人还没完,一人狞笑着:“瞧着丑鬼刚才饿得可怜,咱们索性将他喂够。”我心中一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按住手脚,鼻子被捏住,我被迫张大嘴巴,立刻有倾盆剩菜倒进我嘴里,我被呛得喘不过气,拼命挣扎,只换的更多恶意的嘲笑。
不知道这种折磨持续了多久,我感到眼前的人在一个个的消失,困惑地坐起来,见刚才那些凶神恶煞的兵匪现在倒在不远处的路上抱头呻|吟。我正疑惑时,发现自己面前矗立着一座肉山。投下来的阴影将我完全覆盖住了。
这座肉山伸出手指,将最后一个瑟瑟发抖的兵匪提起来,随手一扔,就像甩掉一块泥巴似的,那个兵匪立刻飞出几丈远,手脚以不自然的方式扭曲着,大声呻|吟。
随后这肉山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感觉大地都晃了一下。这才看清楚此人的全貌。
身为陈留国的王,我也算见多识广了,但是眼前的这个人还真让我惊诧。这个人非常巨大,个子很高,又非常非常胖。但是并不是满身赘肉那种,而是那种匀称又结实,全身上下都布满了肉。所以称他为肉山一点不过分。
此人正端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吞咽垃圾桶的剩菜。这人头发肮脏,上身披着破旧的毯子,下身穿着破旧的裤子,赤|裸着双脚。看来也是一个乞丐。
这时从街角跑过来我那些乞丐伙伴们,手里拿着砖头长棍,试探着靠近过来,见我没什么大碍,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都有些尴尬的样子。我见他们有的瘸腿,有的瞎眼,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那个胖子自顾自地吃东西,我们并不敢和他争夺,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晚上我们回到破庙里,因为肚子饿,没有心情说话,各自找了稻草铺在地上睡了。
我躺在门口,脑袋枕着门槛,虽然这样有点冷,但是可以看到外面的星星。
这半年来发生的一切,噩梦般地涌现在脑海里。
那天我从山上滚落下来,在草丛中昏迷了一整天,因为草十分茂密,将我的身体遮盖住,竟然巧妙地躲过了搜查。
我身上还藏了一些散碎的银子,买了一匹马后,马不停蹄地往都城方向走。虽然每个关隘都在严密地搜查陈留王的下落,但我此时的模样却完全能畅通无阻。
当时司徒逆占据了南方二十一郡,我乘快马走了三个月,期间因为生病在客栈滞留了许多天。在司徒逆和朝廷势力的交界线上,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尸横遍野。我扮作流民,逃进当时最近的丹郡,丹郡太守曾经在入朝觐见时见过我,而且他是殷派,对朝廷十分忠心。
丹郡被战争殃及,街市上十分冷清,我牵着那匹瘦马,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口袋里一文钱也没有。我进了一家成衣店,装作挑选衣服的样子,走到穿衣镜前,身体已经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头发也渐渐长出来了,脸上和身上的蝎纹在慢慢变淡,大概再过几天,就会彻底消失了。
我在路人的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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