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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洗干净过。不管是水还是茶,水面上总有一层亮亮的、变着色彩的的油花。是茶,喝进口里嘴巴发亮,冬天最好,免得嘴巴皴裂。是水,不论是洗脸还是洗脚手也不错,皮肤滑光光的,你不用去超市买润肤品了,多少还能省几个小钱。可是方腾造不领她的情。方腾造一拿毛巾洗脸,心里就烦,他太怕那个软软的、黏黏的、拧不干,湿不透的毛巾,那哪是洗脸的,简直一块油抹布。
“你能不能把锅洗干净一点?说你无数次总是累教不改!”“我专门洗锅好不好?什么事都不做!”方腾造一提洗脸毛巾,珍珍就用这个话封他的口。方腾造说:忙得那很,多用几分种就解决了。你看这像不像洗脸的?无颜无色,比狗子口里哇出来的还难看!说烦了的时候,方腾造将毛巾甩在地上用脚踩。当然,夫妻间不能为这种捻不上筷子的小事天天扯皮,时间长了,你慢慢会习惯,环境能改变一切,包括人。习惯成自然,方腾造的脾气慢慢地小了,他在珍珍为他营造的那种特殊环境里已顺其自然。他现在什么都不说,除了吃饭,剩下的就是做事赚钱了,再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第二章 10 象形电话本
珍珍三把棉梗往灶里一推,锅里的水就烧了个溪边开。她用面盆端到客厅来时已见不到方腾造的影子,到房里一看,方腾造已在小床打起呼噜。“这个死人,饭都不想吃,迟早是要飞起来的!”
天很快就亮了,方腾造只觉得这夜晚好短,睡意未尽。哎呀,肚子好饿,赶快穿衣服起床。“早饭弄熟了吗?心里饿得慌啊!快点吃了我还要到后面去通知她进货。”方腾造站在房间的窗户口对着后院喊。方腾造到梅雨家去从来都说是到后面去,一来梅雨是住在他们北面的,二来哩珍珍不喜欢提这个人的名子,一提这两个字就范她的头疼。此时的珍珍正抓一盘子谷喂鸡,几十只鸡在她不停地“啾罗罗啾罗罗”的亲切招唤下,兴高采列地飞奔而来。珍珍先吆合鸡在吆合人,她对着客厅喊:“你吃吧,饭早就熟了的!后面你就不用去了!”“为什么?”方腾造提着裤子堵在后门口问。“她安了部电话,问问就行。”方腾造突然来了精神,“那好,快把电话号码给我,免得我亲自跑!”方腾造面有喜色。珍珍说在柜子上,你自己去找。
柜子上放的东西很多,吃的、喝的、用的、还有玩的,乱七八糟的没有头绪。方腾造扒过去扒过来就是没找到珍珍的电话本,他有些着急,大声喊着:还是你来找!不晓得藏到哪个鬼地方,蛇打的洞蛇晓得!珍珍跑进来,两手在围裙上一搓,“哎呀!你做点鬼事格外难,总不是在桌子上,还长了脚不成!”珍珍在桌子上翻了几下没看见,拉开抽屉伸手就拿了出来。“这不是的!只晓得上面找,眼睛不晓得转弯的!”说着将电话本递给方腾造。方腾造接过电话一看傻了眼,天啦!这是谁发明的电话本?几张掺差不齐的纸用缝衣针连在一起,大一张小一张不说,黄一张黑一张还是不说,那上面根本就没有人的名字。每一组像蛇扭的数字前面不是画的草就是画的花,有的是标的点点,有的是写的树条条。“这是哪个国家的文字啊?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呢!”
男人看不懂,也没有耐心看,男人瘪嘴嘲笑自己的女人,将电话本还给她,“你的水平太高了,还是你来找!”女人接过电话本,一付瞧不起男人的口气:“还经理哩!连几个数都认不清白,不晓得在外面是怎样混的?”她将那电话本一页一页的翻着,从前到后又由后到前,有时顺着看,有时倒着看,有时还歪着看,可是不管她怎样看就是没看到江梅雨的电话号码,“唉!出了鬼吧?明明写在上面的,怎么不见了呢?”珍珍边说边翻,方腾造说:不用找了,我还不晓得,你那鬼画糊涂的,连你自己都不认识!
珍珍的电话本上的名字都是用符号代替的,比如说她的妹妹叫什么萍,她就在那组号码前画上一个瓶子,有个人如果叫桃什么的,她就自然会先画一个桃子,再写上号码数。如果来不急写或者是不会表达的,那组数就做个记号,可是记多了那就对不起,想起来了就是你的运气,想不起来就自认倒霉。梅雨的电话号码就消失在这个没有头绪的电话号码本里。珍珍找过去找过来没找着,有点不好意思,她对方腾造笑笑,说忘了做记号。方腾造瞅她,说叫你学写字你嫌麻烦,刚刚学会了几个数再也不想学了,你看,硬是吃了没文化的亏,看你以后怎么办?
第二章 11 眼里的世界
就当梅雨没有电话的。吃罢早饭后方腾造还是要亲自跑一淌,与萝卜老板订好的货不能拖延。他去梅雨那里看看她的池子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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