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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牢骚呢,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康维报以更热诚的微笑,“好一个明智的态度。但我以为你也做得太过了点,我们都有些怀疑你何以能做到如此无忧无虑。”
“哦,我是心满意足,当你适应了之后,这个地方也不差的嘛,开始觉得有些冷,但什么事都不可能十全十美吧。要说改变环境,这可是个又好又清静的地方。每年秋季我都去棕榈海滨去做卧床疗养,可他们不给你做,那种地方老处在一种千篇一律的喧嚷纷乱之中,而在这里我想我逐渐得到了医生所吩嘱的东西,当然,对我来说是一种很高雅的感受。我现在吃的完全不一样,我不可能看录相,我的经纪人也无法与我打电话。”
“我敢说他希望能够和你通话。”
“当然。有那么一点小小的乱子要清理一下,这我知道。”
他说得如此轻巧,让康维忍不住回道:“我可不大精通人们所说的高额融资。”
这美国人很直率而欣然地承认道:“高额融资往往指太多的空话。”
“所以我经常怀疑。”
“听着,康维,我给你打个比方。一个伐木工做他干了多年的,而且是其他很多伐木工一直在做的行当,可市场行情却突然变得对他很不利,他没有办法,只有打起精神等待转机,可是这转机不知怎么没有像往常那样到来,而当他已损失掉一千万美元左右时他在某张报上读到一个瑞典教授设想世界末日就要到来。现在我问你,类似这种事能够挽救市场吗?当然,这让他小小吃了一惊,可他还是未能摆脱困境,而直到警察来了他仍在那儿——假如他正在等待他们,我可没这么干。”
“你自己认为这一切只能怪运气不佳噗。”
“唉,我确实有一大笔钱。”
“你还占有别人的钱财。”马林逊气愤地插了一句。
“是的,确实如此,但为什么呢?因为他们都不问青红皂白地想捞一把,却没有本事自己去弄。”
“我不同意。这是因为他们信得过你,并相信他们的钱财会安全无事。”
“晦,什么安全,不可能安全。任何地方都没有安全。那些认为有安全的人,就像一大群在台风中试图躲在一把伞下的笨蛋。”
康维安慰他说道:“哦,我们都认为你不可能对付台风。”
“我甚至不能假装着去对付它,就像咱们离开巴斯库以后出了事请你也没办法一样。当时我注意到你在飞机上一直保持死一般的冷静而马林逊却在那儿坐立不安时一样,你清楚你对此毫无办法,也毫不在乎,正像我自己面临企业崩溃时一样的感觉。”
“一派胡言!”马林逊吼道,“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避免诈骗,这只是按什么样的规则进行游戏的问题。”
“可当这场游戏将要乱了套的时候,这真他妈难以做到。此外,世界上也没有一个人具体地清楚什么才是规则;所有哈佛和耶鲁的教授也无法告诉你。”
马林逊轻蔑地驳斥道:“我指的是日常生活中那些非常简单的规律。”
“那么,我想你指的日常生活并不包括经营信托公司吧。”
康维很快地插话道:“咱们最好不要争执。我也绝不反对把你的事与我的情况相比。毫无疑问我们不久前经历的那次被迫的飞行,确实与我们的初衷大相径庭。然而,我们现在都在这儿,这才是重要的。我同意你说的发牢骚很简单,但想想这事如此莫名其妙,这4个人偶然之中坐上飞机却被绑架到千里之外的地方,其中的3位能够找到一些安慰。就像你想做卧床疗养而且需要一个藏身之处;布琳克罗小姐感到是主的召唤要她给未开化的藏族人宣讲经。
“那谁是你们数落的第三个人?”马林逊插嘴道,“可别是我。”
“我说的包括我自己,”康维答道,“而我的理由可能是最简单不过了——我就乐意在这儿。”
不久,康维一如往常地到那片台地和菏花池边漫步,每晚在这里独步渐成了他的习惯。他感到一阵奇特的舒坦与安逸涌遍整个身心,的确,他非常喜欢香格里拉。她的氛围越是平静,她的神秘感就越激荡人心,而且整个的感觉是惬意而令人欣快的。这么些天来他逐渐对喇嘛寺及其居民形成一种奇妙而又很明确的看法;他的脑子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但内心仍然镇定自若。像一个数学家解一道深奥的题目,他为此焦虑,但显得很平静而且不受个人情感的影响。
至于那个伯利雅特,康维认为还是把他当作巴纳德好些。关于他是非功过和身份的问题也就渐渐淡出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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