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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土包子。。。”有人凑到旁边人的耳边,低低地捂着嘴巴轻笑着,眼中的嘲讽之意一览无遗。
“呵呵。。。到底是外边来的,没见过世面。说几句话都不会说。。。”另一人也很有些不屑地低声嗤笑道。
“就是。。。这要是出去了铁定丢咱们天医院的脸。。。”
特别是坐在八排的廖阳和孙毅两人,看着台上的江源,很快地脸上惊疑,然后嗤笑之色都紧跟着冒了出来,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模样。
唯有同样坐在八排的王幂,这时看着台上的江源,眼中也有疑惑,也有惊讶,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嗤笑之色。有的只是好奇,还有一种莫名怪异的感觉。。。
在这一片的窃窃私语中,旁边的几位天医师们这时都略微有些诧异地看向站在讲台前的江源,他们基本上都对江源还是有一点概念的。这江源相当沉稳,怎么可能会在这样的地方怯场?这不太可能啊。。。
而一旁的罗医师这时也开始有些急了,江源这突然在这里卡住了,这可怎么是好?他这时也有些晕乎了。江源不像是这种会出问题的人啊。
正当众人都在嗤笑,在惊疑,在紧张的时候。。。在这越来越响的嗡嗡声中。。。
“铛。。。”
一声清脆的钟声骤然响起。。。
在这清澈悠远而让人宁神的钟声中。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江源脸色淡然地轻轻放下了手中的小锤,突然昂首,朗声道:“张湛曰:‘夫经方之难精,由来尚矣。’”
江源这话一出,众人心头都是一震,只觉得在这钟声余音之中,江源这话直透心府,齐齐地露出一丝惊愕;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刚还在台上这欲言又止,似乎涩口结舌的江源,出口便是如此惊人。
就连台上的几位天医师这时神情都是微微一震,齐齐的露出了一丝肃然之色。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句话的来由。。。
“今病有内同而外异,亦有内异而外同,故五藏六腑之盈虚,血脉荣卫之通塞,固非耳目之所察,必先诊候以审之。”
江源继续朗声道:“而寸口关尺,有浮沉弦紧之乱;俞穴流注,有高下浅深之差;肌肤筋骨,有厚薄刚柔之异。唯用心精微者,始可与言于此矣。”
“今以至精至微之事,求之于至粗至浅这思,其不殆哉!若盈而益之,虚而损之,通而彻之,塞而壅之,寒而冷之,热而温之,是重加其疾,而望其生,吾见其死矣。故医方卜筮,艺能之难精者也,既非神授,何以得其幽微?”
江源的双眼缓缓地扫过台下,目光纯正而毅然,竟是让所有与他目光接触的人,心头一阵无由来的发虚。。。所有人都懂这一段的意思,甚至绝大多数人都能够背出这一段,但是随着江源口中念出,随着他目光扫过,在这个时候,早先那些暗带嗤笑的人,却是没有一个人敢与他对视。
特别是最后一句,何以得其幽微?时。。。那被江源目光扫过的几人,那甚至是无由来地打了个寒颤,满脸羞愧地低下头去;脑海中竟然不停地回荡着这一句:“既非神授,何以得其幽微?
“既非神授,何以得其幽微?”几人额头的汗意隐现,想起自己身为天医院之士,但是却自傲自满,行走天下之时目无余子,自以为天下无自己不可治之病,当下不由地脸上齐齐突露羞愧之色。。。
江源左边臂膀上的淡红色纹身这时正在缓缓地一闪一闪着,而他体内的五禽运气法不知何时已经开始自行缓慢地运行了起来,同时这周身之间,一丝丝淡淡的能量气息开始蒸腾,无数肉眼不可见的能量粒子在朝着江源的身周之处缓缓流淌而来。。。
这时江源的目光越来越严肃空明,而声音却是越发的清朗,此时在众人耳中,仿佛那钟声依然在缓缓嗡嗡回绕一般,而在江源的声音,却是如同一字一句在脑海中缓缓浮现。
“世有愚者,读方三年,便谓天下无病可治;及治病三年,乃知天下无方可用。故学者必须博极医源,精勤不倦,不得道听途说,而言医道已了,深自误哉!”江源的声调骤然微提,但是听在这台下诸人耳中,却是仿佛如言警世一般。
特别是这五六七排的不少医士们,这时甚至是额头脸颊之上都开始流淌下汗珠来。。。
作为天医院的医士们,大多数都年岁不高,都骄傲不凡的,他们在外行走之时日较多,视外面之医者们为庸才走卒,对他们的技艺视若粪土,鄙夷而不屑。。。但是江源这似乎带着些怪异魔力的言语,却是直透心府,直指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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