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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雄似乎沒想到向來寡言少語的章書聞會插手這件事,「書聞」
章書聞沒讓父親打斷他,目光凌厲地掃向鄭智,「怎麼不說話了?」
他身形還尚是少年人特有的修長單薄,肩骨也不如將成人的鄭智寬闊,可往那兒一站,卻不輸絲毫的氣勢。
鄭智的臉扭曲著,推開凳子站起來,「關你屁事。」
「這是我家,你在我家撒潑,我為什麼不能管?」章書聞沉聲,「爸,既然表哥不承你的情,你還上趕著幫他做什麼?」
章書聞從未正面跟鄭智起過衝突,可步步忍讓換來的卻是對方的白眼狼行為,章雄咽得下這口氣,他沒那麼大度。
鄭智理虧氣也不足,乾脆耍起狠,「章書聞,你他媽的別以為我不敢動你。」
章書聞半點不怵,冷著臉專挑鄭智的短處踩,「在你動手之前,把五萬塊吐出來,然後等著被起訴吧。」
鄭智是三角眼,凶神惡煞,抬起拳頭就要揮過去。章雄攔了下,「別激動別激動。」
章書聞像廢墟里的青松似的挺直站著,在鄭智快要衝到他面前時,卻忽而有一道纖瘦的身軀擋在了他面前。
章書聞心口一跳,條件反射地抬臂將突如其來出現的余願護在了懷中。
啪——清脆的一聲,章小月的巴掌終於落到了鄭智的臉上。
她哭出聲來,「你鬧夠了沒有,你爸是這個德行,你也是這個德行!書聞說得沒錯,你不想你舅舅幫忙,好,我們現在就去醫院,跟那家人說我們不私下和解了,走,你馬上跟我走。」
章小月拉住人高馬大的鄭智。鄭智慌了,狠狠瞪一眼章書聞,推開章小月,吼道:「你是不是有病啊。」
他快速地打開門逃竄了出去。
章小月被推得一個趔趄,拍著自己的胸口,「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孽,生出這麼個討債鬼。」
章書聞看著坐在地面拍胸脯大哭的姑姑,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
鄭智會如此的叛逆,跟章小月無底線的溺愛脫不了干係,他在同情之中生出一股深深的疲倦感。
「哥哥」
余願還被章書聞抱在懷裡,他仰起臉蛋,細軟的頭髮拂過章書聞的下頜。
柔軟的觸感仿佛透過皮膚遊走到心臟。
章書聞確實未料到余願會擋上來,百感交集。他見到余願的臉色略顯蒼白,緩緩鬆開臂膀,「嚇到你了?」
余願遲鈍地點點頭,又搖搖頭。
章小月已經被扶著坐好,章雄和王如娟正在安慰她。
章書聞深知自己所為讓父親兩難,又傷了姑姑的心,但他不後悔。只是面對長輩,他沒有了方才尖利的稜角,誠懇道:「爸,姑姑,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
章小月揩著淚,「是鄭智不知道感恩,不怪你,不怪你。」
章雄直嘆氣,讓章書聞回屋去。
章書聞也不推脫,帶著余願,悄然把門關上了。
鬧這麼一出,任誰都難以平靜。章書聞轉身坐到床邊,見余願還在游神,擔心餘願被嚇壞了,於是將人拉了過來一同坐好,正色道:「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有多遠躲多遠。」
余願飄忽著的眼瞳落到章書聞的臉上,他拘謹地絞著手指,神色卻出奇的堅定,嘴裡喃喃著什麼。
章書聞湊近去聽。
余願呼出的氣息灑在他耳側,每個字都像敲在玉盤上似的,錚錚迴響。
「不讓壞人欺負你。」
—
五萬塊當然沒要回來。
表兄弟兩人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偶爾在路上碰到見面,鄭智都會怒目而視。
章書聞全當被路邊的野狗盯上了毫不理會,但也留了個心眼,再三對余願耳提面命,不管什麼時候看見鄭智都要拔腿就跑。
余願本來就對鄭智沒有好感,加上親眼目睹對方要對章書聞動手,就更是把鄭智當成仇敵一般看待,自然也不會搭睬鄭智了。
轉眼一個學期就過去了。
余願期末考的總分仍是不理想,超嚴重偏科。地理九十三的高分,主科成績馬馬虎虎,生物也過了及格線。最苦惱的還是政治和歷史,大題基本都空白,及格分折半。
章書聞查閱著余願的試卷,余願忐忑地站著一旁,眼珠子溜來溜去,就是不敢直視哥哥。
「這個事件我們前幾天不是才背過嗎?」章書聞眉心一蹙,「還有這題」
余願頭點得很積極,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