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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绳系一箩筐坠入井中,众人合力牵拉,觉得十分沉重,大家首先以为皇帝的龙体确实不同凡体,等到拉上一看,才发现陈后主、张丽华、孔贵嫔三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坐在箩筐中。士兵们一见欢声大笑。据传由于井口太小,三人一齐挤上,张丽华的胭脂被擦在井口,从此,这口井被叫做'胭脂井”,但也有人不肯于陈后主与张丽华、孔贵嫔的行为,把它叫做“耻辱井”。
倘若陈后主能够及早防备,隋军不见得就轻而易举地渡过长江天堑;如果守城军士十万人能够齐心协力,隋军又焉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假使城破之时陈后主能够奋其勇毅,登高一吁,未尝不可以收拾军心,重整旗鼓,拚掉韩擒虎的区区五百人马。无奈陈后主只是一个脂粉堆中出色当行的风云人物,一旦到了与敌人拼战的时俟,简直就是一个胆小如鼠的窝囊废,自以为得计地投匿胭脂井中,不啻是死路一条,徒然给后人留下笑柄。
陈后主享尽了人间的荣华富贵,在国亡城破之际,理当以死殉国,否则有何面目苟且偷生?张丽华、孔贵嫔等人也应殉节兼殉情,为南朝最后留一抹凄美的彩霞,然而她们都丢人现眼地硬是要等到敌人来决定她们的命运。
后人有感于此,作诗讽刺:
擒虎戈矛满六宫,春花无树不秋风;
仓皇益见多情处,同穴甘心赴井中。
韩擒虎当时并没有为难陈后主,等到贺若弼人城,听说韩擒虎已抓到陈后主,赶来相见,对他说:“小国之君,入大国之朝,不失作归命侯,无劳恐惧!”陈后主一再拜谢,惶恐战栗不已。
诸事停当,各路军马业已次第攻略陈国各州郡,统帅晋王杨广派遣高颖先行入城,收图籍、封府库,并索张丽华。高颖—一照办,惟独认为:“昔太公蒙面以斩妲妃,今岂可留张丽华。”于是在清溪旁将张丽华处斩。从此杨广恨透了高颖,也埋下了后来杀高颖的种子。
唐代魏征在陈后主本纪中评论说:“生深宫之中,长妇人之手,不知稼穑艰难,复溺淫侈之风。宾礼诸公,惟寄情于文酒,眼近小人,皆委之以衡轴,遂无骨鲠之臣,莫非侵渔之吏。政刑日紊,尸素盈庭,临机不寤,冀以苟生,为天下笑,可不痛乎!”
张丽华已经香消玉殒,杨广为之惋惜了好长一段时间,因为要争夺皇位的继承权,不得不多所矫饰,装出一副礼贤下士,恭谨仁厚的模样,故示俭约,不好声色。及其登位而为隋炀帝,接二连三地糟踏女子,甚至不惜杀兄奸嫂,但都不能满足他对张丽华的想念。最后不惜开凿运河,三下江都,劳民伤财,归根结抵,就是对江南风物人情与佳丽的思慕,特别是为了满足他未曾得到张丽华,在心理上以获得一些补偿。
唐代大诗人杜牧夜泊秦淮,闻岸上酒家女子还在月下高歌陈后主的《玉树后庭花》,歌声凄婉,兼蕴南朝幽怨气韵,良夜宁静,益增遐思,于是作《秦淮夜泊》: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南朝虽亡,但张丽华留下的风流韵事,至今仍惹人玄想不已。
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啊,几许风流随风而去。
《中国历代名女》——名妓卷……红拂女慧眼识双雄
红拂女慧眼识双雄
美女识英雄,自古被人们传为佳话,唐初就有美人红拂女独具慧眼,在芸芸众生中,辨识了两位英雄人物,一位是她的夫君李靖,另一位是她的结拜兄长虬髯客,三人结为莫逆之交,一同在风尘乱世中施展才华,被人们敬传为“风尘三侠”。
红拂女姓张,原本是江南人氏,由于南朝战乱,随父母流落长安,迫于生计,卖入司空杨素府中成为歌妓,因喜手执红色拂尘,故称作红拂女。
杨素是北朝和隋朝政坛上的一个通天人物,更是一个兴风作浪的高手。早年曾协助北周武帝击灭北齐;后与北周丞相兼外戚杨坚配合,迫使北周静帝禅位给杨坚。二十四年后又帮助太子杨广弑父弑兄而为隋炀帝。隋炀帝即位以后,拜杨素为司空,封越国公,把一切军国大事都托付给他处理,自己则专心致志地躲在东都洛阳的西苑中,醇酒美人,声色犬马,享受人间的奢华快乐;杨素留守西京长安,几乎成了实质的政治领导中心。
杨素权高位尊,必然讲究生活的享受,府中金银堆积如山,仆役侍女如云,每次接见宾客,总是大模大样地坐在躺椅上,由一群侍女抬着出厅,两旁还排列着许多美艳的侍女,负责薰香、打扇、捶腿及驱赶蚊蝇等工作。这种豪奢尊贵的排场,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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