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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刺之事属下难辞其咎,请陛下”
“婆妈!”商晟轻嗤一声打断,低喝道,“起来!”
乐昶不敢抗命,这才起身站到一旁,心里却不踏实:今夜的事总得有个说法,否则难赌悠悠众口,不牺牲他,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杀了他。”冰冷的。
不知何时商晟手上多了一把匕首,他看向房内,花倾之所在。乐昶惊呆,直到商晟不满的“嗯”出声来,他才转过神道:“陛下,方才娘娘不是说”
商晟早就疑心乐昶是某些人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只不过乐昶办事极为得力,称他心思,故而一直留在身边,况且那些人也无非是想了解圣心以迎合上意,并无不轨意图,哪些事可以让乐昶尽管去传,哪些不可以,商晟心中有数,也不在意。然而今夜事发,却令他怀疑乐昶的身份是否远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朕说,”他刻意加重“朕”字,“杀了他。”末三字倒是极轻。
乐昶看看商晟,看看匕首,他明白:商晟是要他用花倾之的血表明心迹,不杀花倾之,死的就是他!深吸了口气,双手接过匕首,“属下遵命!”
乐昶面前朱红的门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颜色暗红——生门?死门?推开这扇门,总有一个人是要死的。
颜鹊晚归,谁都没有惊动。他午后潜入左府,得知左都今晚赴宴便剃须易容混进左府随从,同左都入宫。后误打误撞地碰见乐昶安排“刺客”试探倾之,颜鹊以为天赐良机,便杀了侍卫,冒名顶替,于是就有了浮光殿刺驾。
如同十年前,他根本没打算活着回去,也就不需要什么周密的计划,他所有的计划就是“一击成功,不留退路”!这世上本也没有什么值得一个丧国丧家的人留恋,十年来唯一的温存和牵挂只是三个孩子,若他行刺成功,行已和倾之便不必再活在仇恨里,可以过平常人的快乐生活,用他庸庸碌碌、一事无成的半生换三个年轻人尚还长远的幸福,有什么不值呢?
可倾之的想法不同:一命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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