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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她一脸抱歉。
“是吗?”韦祖灏似乎也不怎么意外,又问:“那么红袖姑娘的版画是否已雕好?”
“明日便可完成。”
打从几年前主子教会她雕刻后,她便一头栽进了雕版里,只因画只能有一幅,但版画不同,只要能将雕版雕好,就能复刻多幅,不怕画作弄脏或破损,随时可以再备上。
她会迷上版画,来自于当年主子画给她的爹爹画像,她担心有天画因湿气而模糊,又听主子说起版画,便试着将主子的画雕在雕版上复印,多日反复试验之后,终于成功拓印出爹爹的画像。
从此以后,她便常拿主子的画试雕,再拓印。
有回韦爷撞见,再三跟她邀画,她原本不肯,但一听见一幅画可值几两银子,不禁动摇了。
只因她的卖身契就快到期,而主子却从没跟她提过这事。她知道主子一直想收在身旁的是个男孩,所以她也不敢问他到期后,自己是否能再留在府里。
所以,她必须替自己打算,因为爹爹已经不要她了,待她卖身契到期,就得自食其力度日,要是她的版画真值一些钱,她何不先替自己的将来铺路?
抱着这个念头,她以“火莲”为名,瞒着主子将版画交由韦爷卖出,上个月才交出第一幅,便换来十两银子,要是能多卖个几幅,将来离开尹府,她也不怕自个儿得流落街头了。
“那真是太好了。”韦祖灏满意地点点头。“那么,明日我再来一趟。”
“劳烦韦爷了。”她笑着送他到厅口,看着他的背影远离,才朝外走去,一路上遇见的丫鬟,一个个皆对她欠身问候,唤她一声红袖姐姐。
丫鬟们在府里忙来忙去,为了年节逼近而除旧布新,然而这些事她从来没做过,因为她的工作只需要待在主子身边。
“红袖姐姐,这里有对帖子是寄给大爷的。”
走到主院大厅外头,一个丫鬟迎面而来,将烫金的帖子交到她手中。
“谢谢。”红袖轻颔首,看着手中的帖子,不用打开,也猜得出是隽王世子的邀帖。
这些年,主子的画抢手得很,其中以隽王最为喜爱,只要画一出,对方随即会以高价收购,也因此隽王和他的儿子常以各种名义邀主子过府,目的不外乎是希冀主子能特地为其作画。
但也不知为何,主子向来不答应。
将帖子收进怀里,她朝大门走去,门旁的小厮见状,立即问:“红袖要外出?要不要备马车?”
“不用。”她好笑地看着他。
这是怎么着?以为她是千金大小姐吗?她失笑地摇头,朝外走去。
说来也怪,这些年来,府里下人对她的态度好到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以往曾经欺负她的下人,不知为何一眨眼全都不见了,再换进的新一批奴仆待她都相当好,好到……偶尔会让她一头雾水。但,有人待自己好是好事,她自然是欣然接受,温雅以对。
撇开心思,她快步走向热闹喧嚣的河岸,朝金陵城最负盛名的销金窟而去。
大街上充满年节气氛,迎面而来的冷风,教她抓紧袄子的襟口,余光瞥见街边男女带着娃儿买年货,她不禁看得出神。
她的十年契就要到了,爹爹会来找她吗?
要是他不来,十年契一到,她究竟该去哪?
被封为江南第一楼的醉月楼为七层建筑,矗立在河岸边上,红袖自大门而进,才走进大厅,掌柜一见着她,随即迎上前来。
“红袖,大爷在三楼的雅房里。”
“掌柜的,你一瞧见我,就知道我要找谁?”她笑问。
“除了找大爷,你没有理由到醉月楼。”
“倒是。”她吐了吐舌头,跟着掌柜的脚步上楼。
这些年,主子开始会到醉月楼走动,有时是韦爷安排的,有时是宋大人邀的约,其实这样也好,否则老是闷在家里,没病也会闷出病来。
只是,她不免觉得,这样的环境好复杂啊——
“喂,掌柜的,给我换个花娘,那娘儿们哭丧着脸,是专门给我触楣头的是不是?”长廊前头有间厢房走出一名男子,一见到掌柜,随即大声吆喝。
红袖见状,垂下长睫,很自动地拿自家主子和那男人相比。
她家主子俊美风流,这男子猥琐下流;她家主子是到这儿吟花诵柳,捕捉画感,这男子是来寻花问柳……无耻!
很自然地皱起眉,撇开眼,下一瞬间却感觉突地有道阴影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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