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页)
兵士也是他们一起戏弄惯了的。若真要甩掉缀在身后的尾巴,于她而言,也的确算不得什么难事。
“皇上知道了么?”蔚华胥稍稳了心神后问了这么一句。
“应当不知道,陛下他已经半年多未进过清宁宫了。”帝后疏离在整个大郢都不算什么秘密,所以楚翊说得倒也并没有太多为难。
其实,这止这半年?自六年间帝后大婚之日起,陛下他就没怎么来过清宁宫。想当年,皇后娘娘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半大孩子,幽居一隅,形单影只,这些年下来,唉
“那父亲他是如何打算的?”凤儿出宫的事,自然不可能瞒过父亲。既然没拦着,大抵是另有安排罢。
“蔚相他派了邵将军去护着,邵将军同皇后娘娘自小亲厚,又是饮誉江湖的绝顶高手,所以”才说到这一句,楚翊蓦然觉得上将军的目光透了寒意。
“邵千峤么?”蔚华胥低低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明朗清峥的脸上,神色更冷了几分“五日之内,我要知道他们二人的行踪。否则——”
“楚翊,你自去玄狱罢!”
听到那可怖的两个字,任是上过沙场、经过生死的铁血汉子也不禁机伶伶打了个寒战,急忙扬声利落道:“属下领命!”
作者有话要说:1、关于纸甲,最早是出自《南史·齐纪下·东昏侯》,不过大量应用在是唐代——用纸做战甲,想想都很了不起呀,而且,据说性能优于笨重的铁甲许多。
2、唐代长安城分为一百一十坊和东西两市,下面附图:(大明宫、兴庆宫、皇城都在上面噢~~)
☆、昏君妖妃(上)
戌时三刻,大明宫,凌波殿。
旷静的大殿中,莲座琉璃宫灯明华灿然,乌漆七珍纹的高雕紫檀后,年轻的天子正凝神阅着方才内侍送来的奏疏。
此刻的祁景昀,已换了一袭玉色的云纹长衫,腰间束了明锦玉带,又以紫绶缀了一块灵透润泽的双螭碧玉佩这一身较为随意的常服,让他整个人显出几分名儒士子的书卷气,文质而秀隽。
只是,这几乎与生俱来的一脉清贵之气却仍是未被掩了分毫。
此刻,他的确是在神思凝聚、一字不漏地阅着各地的奏章,但如同这十多年来一样,却并未提了朱砂笔,做下哪怕一个字的批注。
以至于待到明日,内侍将这些一字未批的奏折又原样送回门下省时,文武朝官们会同往常一样得出皇帝俾昼作夜、无心政事的结论。
最终,自然是那位朝野共誉的“贤相”代劳,替他批了这些折子。
又翻开一封黄绫奏章,初阅之下,他便遽然深皱了眉头。
下一刻,年轻的天子忽地起了怒气,蓦然提了案角的紫毫湖颖,悬腕疾书,落下了四个稍显跋扈的浓墨大字!
明黛为他送亲煎的风寒药过来时,甫进殿门,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她已换上了素日喜欢的淡缥色长裙,挽了简单的双鬟髻,近乎没有半点珠翠之饰,素妆如洗,却更显出天生的玉质清莹,高华明洁不可方物不由得让人相信,这世上果真有一种女子,丽色天成,淡妆浓抹总相宜。
她进门的步子不算轻,他自然听到了,眸光转了过来,落向心爱的女子时便不觉融进了三春暖意,又见她已换回了平日里的素淡妆束,心中不禁有一丝莞尔今日朱雀门上那一袭华衣袗服,可真是难为她了。
正在他微微失神间,明黛已步履轻快地走近了过来,不动声色地放下了置着药碗的檀木案,眸光淡然扫过那一封半展的黄绫奏章,入目便是这样几句“兹贵妃明氏,入宫六载,媚上以邀宠,惑主以得信素行不端,僭越妄为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
明黛心下微微一沉——她倒是此时方知,原来自己竟已犯了罄竹难书的不赦大罪,成了世所不容的佞嬖奸邪?
但转瞬间,却已淡下了心思六年了,不是应该惯了么?
但,当女子的眸光落到奏折底处那几个跋扈的朱批大字时,却不由得微微一怔,既而失笑
“大胆妄言!”——原本一笔飘逸劲峭的欧体楷字,生生给他带出了几分铮怒之色。
“怎的这般孩子气了,又同文大人置气做什么?”明黛略略近近,不动声色地妥当掩了那一封黄绫奏章,一双清波淡潋的眸子带了笑看他“你又不是不知他的性子?”
文璧,大郢如今的御史中丞,翰林学士出身,誉满国中的硕学鸿儒、德隆望尊的三朝元老,同时,也是出了名的梗直诤谏之臣。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