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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逆转化,最后的拯救。我厌倦了这无望的长生,我想回到阳光的怀抱。亚伦,扫罗和别的血族不一样,他是注定的背叛者,不论是旧约的扫罗还是新约的扫罗,这个名字注定会背叛他曾效忠的主人!”
“但是——我们……”
亚伦努力着,他必须阻止扫罗的逆转化,这是不归路。
但扫罗的手指按在了他苍白的嘴唇上。
“不要再尝试说服我了,”扫罗说,“我对我的选择从不后悔。”
“不……”
亚伦最后一次地挣扎着,他无法眼看扫罗走进黑暗的深渊!他必须救他,他必须证明即使是犹大也能被拯救。
但是没有用,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扫罗松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纯银铸成的门在眼前缓慢闭合……
第三十七章 告密者(上)
“殿下,我劝您还是放弃无谓的挣扎吧。这房间是扫罗侯爵专门为你打造,三面墙壁嵌了银板,玻璃墙有银贴膜。而且——这个剂量的犹大毒不会致死,只能封闭你百分之五十的血细胞活性。”
雷端着生命之水进入房间时,亚伦正四处敲打尝试突围,于是他解释着,随手关上门。
将生命之水放在桌上后,雷又转向亚伦,一副任由使唤的恭顺姿态。
“你来做什么!”
还没有从被扫罗背叛的打击中走出的亚伦,虽然因为犹大树的毒性难免面色憔悴,但他毕竟是公爵,余威尚存。
雷于是默默走到他身后,在光滑的墙壁上按了一下,于是隐藏墙体中的半椭圆形的床无声地滑出,上方的储物柜也悄然打开。雷将床铺整理完毕,这才请亚伦坐下,又单膝蹲下,伺候公爵脱鞋休憩。
“滚远点!”
亚伦暴躁地说着,皮靴直接踢在雷的胸口。
若是往常,血族愤怒的一击足以穿透短生种的胸腔,所幸现在的亚伦大部分的力量被封锁,体力也大打折扣。
当然即便如此,雷的心口承受的疼痛也丝毫不亚于铁锤重击,事实上事后脱衣检查,医师发现胸前出现大片的深青淤块。
但雷没有因此松开亚伦。
他保持着堪称范本的笑容,一边继续为公爵脱鞋,一边嘲讽道。
“你现在知道被出卖的滋味了?”
这浅淡得不能称为怨恨的一句自嘲,让亚伦亢奋的情绪平稳下来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因为扫罗的背叛而涌起的愤怒、激动都是那么的可笑。
七百年来,他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地操纵他人生死,他麻木,他从不会去考虑那些被无辜卷进政治游戏中的棋子们的想法。他甚至理所当然地认为那些短生种应该为他们的死亡感到荣幸,因为他给予这些本该虚华浪费的生命为帝国的稳定作出贡献的荣耀。
他不知道被人当做棋子玩弄的感觉,那种生与死都操纵于别人的身不由己,与他无关。当他记起跪在他面前的短生种的人生正是因为他而毁灭时,他开始为此刻的愤怒感到羞耻了,因他虽闲暇之余会为被玩弄的棋子泛起无意义的伤感,却从未真正地理解被亵玩的人生的可悲。
“您只是偶尔一次的被出卖,就恨不能杀死所有人。我一直都承受比您此刻的遭遇更沉痛千倍的折磨,却还能平心静气地蹲下来伺候您。”
雷淡漠地说着,将脱下来的两只鞋并排放在一边,又开始为亚伦脱袜子。
“我知道血族从没意识到短生种拥有人权,大部分的短生种在七百年的奴化教育下,也已经丧失了生为人的尊严。他们愿意趴在地上舔贵族大人的鞋底,为了获得血族的欢心像疯狗一样攻击同类,所以您从不会觉得利用、玩弄短生种有什么不对。在您眼中,他们根本没有人格,只是群祈求血族庇护的可怜虫。”
说到这里,雷停下来,挑出衣领深处的十字架。
“这东西已经被世界遗忘数百年了,但我依旧保留着它。每当我因为不公正的遭遇暴躁愤怒时,我都会握紧十字架上的苦像,回想圣子在尘世间的经历的苦难,为自己竟妄想逃避历练的懦弱而感到可耻。”
“对不起。我——”
亚伦低声地说着,他虽然从第一次见面就知道雷与石匠组织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他毕竟是血族,他制定的计划时不可能考虑棋子的想法。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与我立场不同。”
雷故作轻松地说着,站起身,帮助亚伦躺下。
“这个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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