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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的自己。因此前两种结果也许并不成立,作为几个相对独立的事件,在“匣子”内部被扭曲到了一起,但每个事件都拥有自身的质量和重力,比如活着的赵老憋,就永远不可能在考古队所处的时间坐标内出现,赵老憋根本没有提前掌握逃离“匣子”的方法,但他本身就是“通道”,正因为他活着逃出生天的“结果”早已存在,所以一切复杂的逻辑和原因,都是基于这个“结果”才会形成。
胜香邻想到此事,立刻告诉司马灰和罗大舌头二人,应该尽快离开机舱,再设法寻找通道,但即使找到了“匣子”里的通道,又会被它带到哪里,则根本无法确定。不过赵老憋也许就是因为陨石的关系才能活着离开,考古队很可能从一开始就忽略了“陨铁”的作用,屹立在地底沙海中亿万年之久的大铁人,除了可以在黑暗的深渊里导航,它更是时光潮汐中唯一永恒不变的固定坐标,返回到陨铁内部,就不会被黑洞吞噬。
司马灰一想不错,此刻形势紧迫之际,也无暇多顾,就拽起扑倒在地的罗大舌头,重新戴上防化呼吸器,按原路退向舱体破裂处,冒着乱流爬上倾斜的机翼,这时浓厚的黑雾已经开始消散,可用矿灯向四周一照,都感到心底生寒。
“C47信天翁”在匣子中的物理速缓慢得接近静止,但这只是相对于司马灰等人而言,事实上它仍在持续运行,加之受到乱流影响,机翼逐渐偏离了原位,冥冥默默的空间里,已经看不到陨铁究竟在哪,四外都是无底深渊,谁又敢舍身一跳?
三人正自束手无策,忽见机尾高处的黑暗里,有一道白惨惨的微弱光束,司马灰心想那多半是通讯班长刘江河的矿灯,此时也无法喊话呼叫,只好用灯光发出信号进行联络。
通讯班长在洞窟中苦等众人不回,心中不免发起慌来,此刻正探着身子向下察看,见到下方有矿灯闪烁,接连拽出了几道光圈,知道是求救信号,他立刻找来绳钩接应。
那三人接住荡过来的绳钩,攀回陨铁顶端的洞窟,他们立足未稳,就听远处有巨雷击下,借着闪电俯视深渊,那架坠毁前的“C47信天翁”已经消失,无边的黑暗中撕裂开了几条缝隙,呈现出深沉的暗红,其中有密密麻麻几百只冰冷诡异的眼睛,在“死循环”的背后,似乎存在着某种难以想象的恐怖力量,从黑洞中扭曲了时间,使人胆颤心惊,不敢注视。
众人周身上下毛发俱竖,三魂没了七魄,根本无法确定自己看见的究竟是些什么,只是在那一瞬间,都仿佛感到胸口被铁锤重重一击,好像是绝望带来的窒息,也好像是潜意识中对黑暗与未知的深层恐惧。
过了片刻,风暴般的尘埃渐渐烟消云散,四周归于寂静,可表盘上的指针并未回到12:30分,仍在延续“匣子”里的时间不断流逝,也无法确定“时间坐标”有没有恢复了正常,更不知考古队今后的命运,是否将陷入一个更大的“死循环”。
现在冥目一想前事,众人都觉浑浑噩噩,就像发了一场大梦,没办法相信自己刚才经历了一段根本不存在的“时间”,又在“匣子”里遇到那个早该死去多年的赵老憋,可这明显又不是“地压综合症”带来的幻觉。
四人心下迷茫,待到稍为宁定,就从铁人顶部爬下沙海,看四外黑漆漆的并无变化,司马灰又攀到另一尊铁人内部进行探察,也没有什么发现,返回来的时候,其余三人正在检点物资,估算凭借现有的水粮和电池,能在地底维持几天。
司马灰对通讯班长刘江河说:“这回真是多亏了有你接应,要不然咱们全都得报销,我先给你记上一功。”
罗大舌头说:“看来咱这位通讯班长还是比较可靠,是个经得住考验的同志,我估计你回去之后最损也混个一等功,全军通报表扬不在话下,至于特级战斗英雄你就别指望了,那基本上不是给活人准备的荣誉。”
通讯班长刘江河对参军立功之事极为看重,牧区农场里的子弟能立下军功,就意味着有提干的可能性,排长以上才算干部,提了干就能一直留在部队,找媳妇也容易多了,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可他听司马灰等人如此说,虽然甚是向往,却也不敢奢望还能从地底活着回去,而且深觉惶惑,当时就剩下自己一个人,吓得腿肚子都哆嗦了,要拿穆营长的话来说,真以为死球了,看来还是革命意志不够坚定。
罗大舌头说:“别忘了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只要你今后多向我学习就行,我罗大舌头向来注重培养自己的英雄品质,什么是英雄好汉?那就是一顿饭能吃八个馒头,外带二斤酱牛肉……”
司马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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