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1/4 页)
阳光在旁边听了,没有观察别人的反应,然而他自己却是对宋晓晨的这两招深为佩服——原来三天前对于沧浪苑事件的解释,根本就是为如今升邢老伯的职作准备;而提升他做“保安队副队长”,一来让对方再不是平头老百姓,做起事来必然有了顾忌;二来可以把他放在正队长的管辖之下,省了许多亲自周旋的麻烦;而更重要的是,这一下子就把对方推上了舆论的被动位置上——试问,以维护学校秩序为职责的保安队成员,又怎么能明目张胆地破坏规则与秩序呢?
这一招,在古代就叫做“招安”,实为“明升暗降”,让对方自绝于悠悠众口——其实人性本来就如此,若是什么都没有了,孑然一身,反倒是能放手一搏;而一旦有了荣誉、地位、权力和责任等副赘,却变得瞻前顾后,珍惜自身,于是很多事情也就不能胡来了。于是阳光在心里说,看来这宋晓晨并不只是手底下功夫好而已,一直以来,大家恐怕是都忽略了他的一些手腕儿。看来一个年轻人,能够做到近万人的华娱世纪的领袖,并出面执掌中大政务,决不是单单凭一些神通和“神佛降世”的名号能够完成的。
果不出阳光所料,宋晓晨的下一句话,更是趁热打铁,将邢老伯彻底逼入了败境——
“邢副队长,这些年来学校确实没有考虑您的生活问题,我在此代表全体同僚向您道歉。从这里搬出去,中大会给您相应福利;您为保护中大财产奋勇抗争,中大当然也愿意养您后半辈子——不过您要是一意孤行这么闹下去,只怕非但晚节不保,还得给中大的子孙后代作出一个不忠不义的榜样来。您若还自认是中大的一分子,那么该怎么做,就不用我提醒了吧?”
一番话说的周围人频频点头。确实,原本有人还会因为误以为学校拆了邢老伯的房子,会让他无家可归而产生同情,但如今宋晓晨这么一说明,对方还却还是闹下去的话,于公于私就都说不过去,而且还会显得不明事理了——关于这一点,是阳光事先都没有预料到的。眼看着宋晓晨笑得温柔甜蜜,这么想来还真有些笑里藏刀。
然而紧接着,一个疑问也就闯进了阳光的脑海中——不就是一个屋子么,邢老伯犯得上如此倔强赖着不走?况且公共用地上盖私房,这还真就是他理亏是与宋晓晨赌一口气,还是出于什么苦衷呢?
“老邢——”听见宋晓晨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就连一直以来隐约偏向着邢老伯的那个黑框眼镜便再次出来打起了圆场,“宋教务长都这么说了,你再这么闹下去,真的有些过分,差不多便收了吧,啊?”
旁观的人们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阳光在人群里听得清楚,他们分明就是在说“不想拆无非也就是相要些好处,如今人家给了,还这么不知足”、“这么要挟学校,不跟无赖差不多了么”等等一些邢老伯的不是。看来今天,邢老伯是注定惨败落幕,而且颜面扫地了。
但邢老伯的反应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低下头犹豫了一下,却猛地一跺脚,再次拎起了火油瓶子,粗着嗓子大声喊着:
“谁要是敢拆屋子,我就跟他拼了!”
第五章 权利弊晓晨暂停手,守承诺邢伯遭磨难(九)
这一番话说出口以后,人们纷纷愣住了片刻。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再也顾不得矜持,用手狠狠指着邢老伯的脸,污言秽语的声讨是一浪高过一浪,没良心,不要脸,神经病,二五仔总之类似的各种同义、近义词汇不下上百条,一齐就算骂起了街。就连原先唯一一个替他说好话的黑框眼镜,也啐了一口痰,骂了一声“不识抬举”
“少跟他废话——”旁边的“于胖子”见状便越发气宇轩昂起来,朝身后的铲车喊了一声,“上来,拆屋子!”
没料到邢老伯还真是倔的可以,他冲到了铲车面前,气鼓鼓地埂起了脖子:“你敢来,就从我身上碾过去!”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老头啊!”一直没说话的青阳也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一双扫把眉都拧成了一团,“就算我跟宋晓晨有仇,人家也是个大丈夫——糟老头,你真给道法界丢脸!”
说罢撸起袖子就要进去帮忙,然而阳光却一把拦住了他,并朝宋晓晨那个方向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十分明显——
这种场面,那里还轮得着你陈青阳抱不平啊?宋晓晨再不摆平,他不真成孙子了?
说得没错,名动天下、万人观瞻的宋晓晨自然不会当众认了自己是孙子,只不过他的做法,也大大出乎了阳光两人的预料——
“你不要动手了。”宋晓晨收敛了笑容,先是吩咐了铲车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