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第3/4 页)
贬为庶民,押解返乡了!”
“哦——!”王勃如利刀剜心,悲怆呼叫:“刘老相爷——”
王勃转身冲出了月洞门,冲过了长廊。
王勃骑着快马连连加鞭,沿渭河奔驰。天空阴霾,阵阵疾风吹得河水波浪滚滚。河岸垂柳狂摆乱摇,欲静不能。
河埠旁的客船随浪沉浮,系在柳林中的奔马嘘嘘喘息,押解差役守于河畔闲聊。
画外音刘祥道苍老深沉的低吟王勃律诗。
“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
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吟诗声中切入镜头:“王勃扶着刘祥道踱步徘徊在迷茫的绿柳垂织成的绿雾中。刘祥道老态龙钟,神情刚毅,他吟罢抚着王勃掺扶他的手笑道:“子安,老夫最喜欢你这首诗。你此去剑阁,我就题写了你这首诗转赠给你自己吧。刘祥道将一卷横幅交给王勃。”
王勃躬身接过也吟道:“别路云初起,唉!离亭叶正飞。”
“所嗟人异雁,哈哈。不作一行归。”刘祥道笑着吟罢道:“怎么,你我此别,你也与当今传说的那个七岁女孩有同样感触了。”
王勃叹道:“唉,我是感叹,人生在世竟不能有那*与其父别离时题诗所盼,能像鸿雁一行同归的愿望啊!”
“嗨!”刘祥道略带不满地讪笑道:“我年过古稀,行将就木。你年虽及冠,风华正茂,我俩只能分道扬镳,那能一行同归。我呀,已没有你哪儿女情长的感触了。”
王勃还是激动悲怆地跪下:“刘老宰相……”
刘祥道依然如故,风趣幽默:“我已不是宰相,是庶民了。你我只是忘年之交,肝胆相照志趣相投的挚友,这样的大礼我经受不起,今后免了。”他扶起了王勃。
王勃十分内疚:“都怨我意气用事,信笔一篇斗鸡檄文,也连累了你老人家。”
“牵动荷花带动了藕,哈哈哈”刘祥道继续笑道:“你是六月荷花,敢傲酷暑别样红;你红得纯真,红得新鲜,只是红得太惹人眼,动人心。可你的根在藕身上。”以手指自己:“你应该知道朝庭也是藏垢纳污的湖塘,我是身在污泥中,为保尔等花红叶绿,我心眼虽多,个个都是直心眼,也是容不得半点污泥。可为了将尔等托出水面,也只能忍耐在污秽中。可是你呀……唉!”
王勃傲气凌人又发牢骚:“家父以不变应万变,随变而安,窝窝囊囊遵王命,我学不会。老相爷您以万变应万变,随机变应,学生实在无此能耐。”
刘祥道启发道:“天上日升月沉,斗转星移无时无刻都在变更,人间宦海沉浮,尔虞我诈,更胜天上。我知道你怨当今皇上昏庸,武后专横,你若不相机而动,好自为之,因势利导,你这才子文杰又能怎样?”
王勃心灰意懒叹道:“皇帝是昏君,他终究是天子,我这一介书生,怎能翻得了天?”
“朝野上下,想翻天的大有人在。眼下母党子党已是泾渭分明,难道你还昏昏沉沉,皂白不分。”刘祥道认真责问。
王勃诚挚回答:“我初涉仕途,欲辨是非,力图为国尽忠,为民造福,不料处处奸佞挡道,险遭不测。我已深深感到伴君如伴虎了。我能脱虎口,大难不死就是大幸。”
“大幸?真不愧是当代文杰,你好豁达!”刘祥道不满意这种结论,又不便明白指责,却笑道:“你真认为这样是幸运么?我要是也认为自己是脱离了虎口,大难不死,能被黜还乡颐养天年,我会十分裴哀。”
“为什么?”王勃很不理解。
刘祥道肯定的说:“这不是大幸,是大不幸,是被赶回老家去养老无所作为,等死!”他又反问王勃:“你年纪青青就被流放,你很高兴?”
“我么?”王勃强作欢颜:“我被黜山城可以多著书,胜过滞留京都伺候王室。我甘愿留点笔墨在民间,决不奉诏侍宴写宫词。”
“这么说,你甘心隐退了?你呀……”刘祥道深感恨铁不能成钢;“你那忧民之心,报国的豪情呢?”
“心有余而力不足,纵有豪情也枉然!”王勃越说越有气:“我不是济世神仙,更无有经国雄才。既已识了时务,还是安于天命。”
刘祥道尖刻挖苦:“嘿嘿,你年龄比我小得太多;你这心啊,比我衰老得更厉害!”
王勃话也尖刻:“难道你还希望我冒死上书?向子党,还是向母党?”
“能结党为公,能济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