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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胡子。
对我来说,胡子是多余的,就像是许多许多烦恼一样,有它们的存在简直是快乐人生里最大的讽刺。
胡子再多余,我还可以挥剪剪掉它,但烦恼却往往是挥之不去剪之不掉,想忘记也忘不了的。
这一天,当我正在剪胡子的时候,心里忽发奇想:“倘若连烦恼也可以一并剪掉,那就好得很了。”
若然真的可以,当然最好,但这却偏偏是不可能的。
剪掉胡子后,再看看腕表,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二十三分了。
我懒洋洋地披上了外衣,漫无目的地走出了门口。
风还在吹,雨还在洒,我的脚步再也不像是在跳芭蕾舞,而是彷佛正在泥泞里耕田。
我没有带雨伞,那是因为雨点已愈来愈细小,我肯定自己绝不会变成一个落汤鸡。
我在街上逛了一会,忽然觉得有点口乾,很想喝一杯烫热的柠檬茶。
于是,我转过一条街道,向芳芳餐厅走了过去。
芳芳餐厅的老板是个很胖的胖子,又是一个标准的足球迷,我选择这里喝茶,其实是想找他聊聊天,谈谈最近的几场足球比赛。
但我还没有走到餐厅,就已看见了一件意外的事。
这件意外的事,其实并不怎么严重。
我在街角转口处,看见一辆计程车刚好停了下来,接着一个戴着雨帽的男人匆匆跳下车,然后冒冒失失地走上行人道。
而这时候,一个大概四五十岁的中年妇人,也冒冒失失地在街上游逛着。
于是,两个冒冒失失的人,就这样凑巧地相撞在一起。
那妇人甚是瘦削,虽然那一撞之力并不怎么猛烈,但她还是一碰即跌,仰天跌倒在地上。
那个戴着雨帽的男人吃了一惊,连忙道歉不迭。
这时候,我本来想去喝柠檬茶的,但这一幕“人撞人”的小意外,却把我的脚步阻留下来。
那男人大概二十七八岁左右,比我年轻一点点,但却蓄着“独行快”奇连伊士活一般的胡子。
只不过奇连伊土话的胡子是金金黄黄的,而他的胡子却和眼睛一般乌黑。
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宜蓄胡子的,以我看来,就认为这人若刮掉所有的胡子,一定会比现在英俊佩洒得多。
也许,我对年青人蓄胡子总是有点偏见。
但这只能算是审美的观点与角度而已,在整体而论,我是绝不会因为别人蓄有胡子,就对他整个人都产生偏见的。
就像这个戴着雨帽的年青人,虽然我一点也不欣赏他的胡子,但却很欣赏他撞倒人之后的态度。
那中年妇人给撞跌,一方面固然是由于凑巧,但另一个更重要的因素,就是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行人路上的情况。
所以,那年青人纵有疏忽,这妇人也同样是难辞其咎。
但是那妇人很凶,当她给拉跌后,就一直大吵大闹,说那年青人是故意撞过来的。
那个年青人也没有怎么分辨,只是很关注地凝视着她,同时希望她可以站立起来。
但那妇人却只是坐在地上,不断戟指大骂道:“你这样撞过来,是不是想谋杀啊?”
那年青人忙道:“真对不起,我是无意的……”
可是,那妇人一点也不原谅他,仍然凶巴巴的骂个不停。
我终于忍不住走上前,道:“这位先生绝不是故意的,他跟你无仇无怨,这只不过是一件小小的意外而已。”
那个妇人还是骂个不停,只是翻来覆去地说着:“他这样撞过来!他这样撞过来……”
我心中有气,便道:“这位先生是个好人,否则,他撞倒你之后,早已一走了之,又何必在这里等你站起来?”
这时候,四周已围聚着不少看热闹的人,而那年青人却不时望着腕表,脸上的神情显得有点着急。
我看得出,他是有事在身的,否则也不会匆匆忙忙地从计程车跳了出来。
可是,这件小小的意外却缠住了他。
其实,他若一走了之,任谁也不会把他怎样的,就算是我,也只会叹息一声就算。
因为那妇人绝不会伤得怎么严重,大不了疼一会儿就会没事。
但那妇人实在泼辣得可以,看她这副样子,我实在不难想像得到,她平时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见那年青人既着急,又不敢离开,心中不禁也替他不值起来,便对他说:“你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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