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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占据了香格里拉城市的某一个不同的角落。
孟醒跟在他们后面,盯着背影缓慢地看。
每一次眨眼都是在倒数剩下的时间。
一、二、三、四、五……就算刻意放慢眨眼速度,但流逝掉的时间并不会悲悯,像无孔不入的海水,无情地帮他填上了睁眼闭眼时的空隙。
直到前面爆发出一声次仁的尖叫——
“你在想什么?”
孟醒也被吓了一跳,却并不是因为索南的恐怖故事。
江措原本走在孟醒稍微前一些的位置,也没有太参与前面四个人的恐怖话题,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和孟醒并排,拍他的肩膀,还冷不丁出声吓人。
看见孟醒肩膀都瑟缩了一下,江措笑起来:“胆子这么小啊。”
孟醒瞅他两眼:“没想什么。”
孟醒比江措矮半个头,江措和他说话的时候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半个身子都侧向他,嘴巴凑到距离孟醒耳朵很近的地方。
“你耳朵上的创可贴贴歪了。”
孟醒觉得痒,下意识抬了下手,摸到那个被贴的乱七八糟的创可贴。
现在他耳朵上的这张是今天早上才贴上去的,昨天被弄出血后就擦了擦,贴上同事给的创可贴后他就忘了,一直到今早睡醒起来刷牙洗脸,照到了镜子,才发现居然贴了一个晚上没撕。
撕下来的时候又不小心碰了一下,刚要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
不过想想这个时候怎么样都该愈合了,孟醒怕现在自己看不到又弄破,就说:“哦,那你帮我撕下来吧。”
江措挑了下眉毛。
“弄痛你就说。”
孟醒垂下眼:“嗯。”
创可贴两块布面的胶粘在了伤口上,撕下来的时候没有很痛,反而是江措大拇指指腹上那块茧太粗糙,碰到伤口激起一阵针扎一样的疼。
见孟醒表情变了变,江措问:“疼?”
孟醒摇头,“不疼。”
“行,”江措把沾着血的创可贴折了两折,没扔,捏在手里,“昨天问你的时候你没说,耳朵是怎么弄的?”
“上周去纳帕海的时候被一只小鸟啄了一口,昨天又被纸张划到了。”孟醒回答。
“那你这样不仅难好,以后还更容易伤到,”江措貌似很有经验地跟他说,“这几天小心一点,别沾水。”
孟醒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好点点头表示“听到了”和“谢谢你”。
“你在不高兴什么。”江措突然问。
他倒也没有很认真,好像无论孟醒有没有不高兴、不高兴的原因是什么,都无所谓,又好像没那么悲悯,他只是天上奉命倾听世人烦恼的媒介。
孟醒转头看着他。
江措又戴绿松石,在这种知道一定会与孟醒见面的日子,他都不怎么宠幸自己的红珊瑚。
在孟醒反应过来之前,自己的手已经拽上了他胸前最大的那颗绿松石挂坠。
“……干什么,”江措笑着问他,“喜欢啊?”
孟醒很快就放开了手。
“我也不知道我高兴还是不高兴,”他慢吞吞地说,“但我想到,我总是要走的,这样的时刻只会是短暂的一瞬间,我拥有不了,迟早不是我的。”
我迟早会被迫回去面对那些我不喜欢的人,待在吵闹又孤单的城市里。
香格里拉慈悲地、短暂地接纳了他,像简陋的青年旅店接纳了穷游的学生。
高兴,但是又不高兴。孟醒自己都觉得荒谬,无法理解自己这种完全相悖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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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香格里拉的黑夜比白天要璀璨。
想来成千上万的星星都在努力发光,月球又高悬,地上的篝火和街边的灯光带一片一片,信仰的烛光又在佛前经久不衰。
长久直到永恒,是不以人类意志为转意的存在。
但是这些永恒流淌过孟醒的眼睛,却好像都不被抓住一般,很快地就窜过去了。
绿色的河水现在并不平静,光点都被冲散了,东南部的哈巴雪山映在眼睛里形成一道笼罩世界的阴影。
江措并非不会安慰人。
信任他的人很多,可能是觉得他好相处,什么麻烦事都要叫他,就连以前次仁不会放羊不会骑马被他阿爸骂哭的时候,都是江措出面哄的。
今天也并非开不了口,创可贴拿在手里,没有粘在嘴上。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