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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悲伤的哭号着,三十名王远亲卫皆是自刎而死。
哄闹声响彻整个军阵,手足竟然见死不救,大军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退走了。
这样的将军,还值得自己去为他们卖命吗?
一个冀州军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更多的冀州军放下了武器,他们绝望的痛哭着。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誓死奋战,而大队人马却撒手而去!
六千兵马说多不多,说少也绝对不少,如果放到其他地方,这绝对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然而,在这平原城外,六千名冀州军却成了瓮中之蹩,无处可逃。
河对岸,审配板着脸,嘴里道:“别驾,青州军久战必疲,现在回师还来得及”。
文丑送往冀州医治之后,冀州军中再也没了可以制衡田丰的。
几名素来与王远‘交’好的裨将翻身下马,他们跪在田丰的坐骑之前。
“别驾三思,五万大军出征而来,到如今却只剩下两万有余,若是再丢了王远的六千余人,我等如何向使君‘交’待?”
更多的校尉跪倒在地,适才在田丰的军令压制下不得不继续行军的军卒也渐渐放缓了脚下的步子。
手足同胞正在对岸与青州军殊死拼死,自己却灰溜溜的走了,即便是回家见到爹娘,也定会被赶出‘门’来。
北地的汉子就从来没有如此无胆过!
“请别驾三思”,先是附近的军士跪倒在地,接着便是全部的冀州军。
黑压压的万余军马全部跪倒在地,向田丰叩首。
他们情真意切的悲呼“请别驾三思!”
审配急道:“别驾,士卒军心可用,军心可用呀。若是就此离去,只怕这两万‘精’锐便废掉了,营中军心士气一落千丈,到时候便是想战也不能战了,别驾,请下令吧”。
凝眼落寞的回望了对岸一眼,田丰翻身下马,一一搀扶起跪在在地的各员大将,他从怀中颤抖的‘摸’出一卷布帛,目光在上面略一停顿,他转手‘交’给了审配。
审配疑‘惑’的接过布帛,只见上面用浓稠的墨汁写着寥寥一行字“天子初至青州,青州军必定狂妄好战,元皓好自为之”。
字不大,但却运笔如刀,每一笔每一划都凶狠的割在了王远的‘胸’口。
“这,主公他”王远瞋目结舌,消息实在是太惊人了。
千里之外的袁绍仿佛能够未卜先知,着实令人惊讶。
“传与众人看了吧”,田丰一向‘挺’直的脊梁在这一瞬间弯下了许多。
片刻之后,审配等人皆是拜伏在地,他们面朝冀州的方向大声悲戚一声“使君!”
他们明白了,为什么大将军在接连几次进攻中畏首畏脚,为何又先让‘精’锐过河,这一切,都是因为袁使君的缘故……
“别驾用心良苦,可叹我等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请治中责罚!”冀州军将面‘色’羞愧,他们压根没想到,其中竟然还有这等隐情。
“明白了,那便上路吧”,说罢,田丰转身上马,但一个踉跄,却差点钻到马肚之下。
冀州军将大惊失‘色’,皆是惊呼道“别驾!”
却见田丰张口喷出一股血雾,竟似气郁成疾!
“别驾!别驾!”接连的呼喊终于重新唤醒了田丰。
田丰自挥手,艰缓的说道“莫让军士看见,早日返回冀州,李贤到了,冀州危矣!”
冀州军将相顾骇然,是呀,连李贤都来了,青州军的主力还会远吗?
甚至,他们还同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莫非,那六千兵马只不过是田治中故意抛下的包袱?
面‘色’煞白一片,他们再也不敢往下想了。
冀州军终归是退去了。
没有浮桥,骑军无法渡河追击,只能目送冀州军远去。
立在平原城的最高处,徐干望见北方的青州旗帜与冀州旗帜‘混’杂在一起,耳中听到系屡屡的战马悲嘶声还有士卒的呐喊声,嚎叫充斥整个天空。
飞溅而起的血‘花’、突然掉落的人头,这些情景在朝阳的映‘射’下,照出了一种凄惨的美。
“李使君来的真是时候呀!”徐干哈哈大笑,笑声极为欢快。
城头的人只见到那杆李字大旗所到之处,冀州军纷纷逃避。
忽然从最北方传来一声巨大的喧哗声,接着冀州军的那杆袁字大旗竟然倒下来了。
徐干诧异的握起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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