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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公交车站研究怎麽去的时候,我眼尖看见一个大叔挑著担子卖山竹。
在我们那个城市山竹是十几元一斤,而白天我在地下通道路过一个摊子时顺便问了下价钱,居然只要三元一斤。我很喜欢吃山竹,自然想买,只是白天没有时间。
我马上朝那大叔走去,余光看见沈言泽只是看著我走开,没有跟上来。
我问那大叔多少钱,他说七元,我说我白天问到是三元呢。那大叔不肯让价,我们纠缠了一会,他说城管要来检查了,快点快点。最後终於我以十五元买了十五个。
我提著一袋山竹,心情挺愉悦地走回车站,鬼使神差地对沈言泽笑著说:“哈哈,十五元买了十五个,在我们那十几元一斤啊。一斤都不一定有五个。”
沈言泽看了我一眼,没有回话。我笑著笑著就觉得难堪起来,头转向其他方向,装作在看路景掩饰尴尬。
夜晚的海与白天完全不同,黑黔黔的一片,却有种奇妙的性感。
只是沙滩上的人群把这性感硬生生地割裂了。
我有点兴致索然,但还是想光脚在这里逛逛,就弯下腰来脱鞋子,忽而沈言泽无声地把我手中那一袋山竹接了过去。
我抬起头,说了声谢谢,把鞋袜都脱下後,一手提著一双鞋子,一手把那袋山竹又接回来。
“你也把鞋子脱下来吧。”我对他说道。
我们光著脚,沿著海岸走,我喜欢海水潮汐一下一下拍打在脚上的感觉。
看了一眼身边的沈言泽,不远处街道上的霓虹灯把他侧面轮廓映得朦胧。
黑夜有迷惑人的副作用。
那一刻我在想,我为什麽要厌恶这麽好的弟弟。
有的时候一瞬间的好感,可以击碎好多年的厌恶。
也许那厌恶,本就如晨雾。
只是就算我们此刻并肩走著,关系依旧冷冷淡淡。
这次厦门之行,我们之间的气氛未改善分毫。
日子还是这样不咸不淡地过著。
半个月後,大学生活真正地向我们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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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光普照温度还没怎麽降下来的九月天里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挤火车也就算了,抬著大包小包挤出火车站睁大慧眼去识别不是黑的的计程车识别後还要与一群人抢也就算了,终於到了学校又辛辛苦苦排著长队去报到然後又排著长队去领分到的宿舍钥匙同时还要看著大包小包也就算了,上午十点到的S市一直到下午五六点才把一切都搞定行李也放进了寝室肚子还是饿的也就算了,宿舍很旧也就算了,这一路上还要和沈言泽玩冷战也就算了……
这第二天马上就军训这是算什麽一回事啊?!
迷彩短T,军绿色长裤,迷彩帆布鞋,军绿色帽子,质量极差又丑到极致的这样一套军训服装居然收了我几百大洋!
我选的是金融证券专业,沈言泽读信息科学,我们的学院都在中心校区,相隔不远,宿舍也在本校区的本科宿舍楼,只是不在同一栋。
军训的一个月真是极其非人的日子,每日累得骨头散架,时间变得十分难熬。
我和沈言泽因为院系不同,倒很难得遇见,军训期间我只在学校食堂远远地看见他和几个我不认识的男生(穿著军训服装,同样是大一新生)一边排队等一边笑闹著,此时又显现出我们之间的性格差异。那时我们已经军训了一个星期,我还是每天一个人(虽然和同寝室的其他三人熟络起来了,但是他们一个和我一样是新生,可是是文史学院的,还有两个是大三学长,军训的时候都不可能陪在一起)。
不过在军训快结束时,倒是碰见了聂源。
我正拖著累得要死掉的身体走回宿舍,突然右边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回头一看,没人,再往左边看,聂源对著我龇牙咧嘴地笑著。
他没有穿军训服,休闲短T加滑板短裤,见我反应不大,抱怨道:“喂,看见我就这反应?!应该更激动一点吧?”
“我应该激动麽?”我嘴上这样略带点厌恶的口吻说著,事实上我心里的确是很高兴。在异乡遇见故人,何况还是身心疲乏之时,无疑心头会觉得有暖意。
原来他本来离录取线差几分,他父母找了些关系(他父母都是从这所大学毕业的)又把他弄了进来,选了冷门的哲学来读。我问他怎麽没穿军训的衣服,他说他有先天性哮喘,医院开了证明,所以不需要军训,遭来我好一阵白眼。
最後那几天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