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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蛮军翁中捉鳖……”云代遥冷冷的打断了他,道:“不要到头来让蛮族在后头把山口一堵,给你也来个翁中捉鳖就不好看了。”
云行风一下子满面通红,屋里侍候的人想笑又不敢笑,只得强忍着。云代遥心中也有些犹豫,他前日里得了潜伏在蛮军中的线报,说是蛮军中将领为着是下决心攻雪拥关还是攻噍城的事很是争过几回,蛮族大汗也是十分拿不定主意,眼下正僵持着,那三贝勒杰可丹正是力主攻瞧城最急的一个。但他还是道:“没听过你天哥说的么?我们眼下并不是求胜,只是求个不败,噍城自有赵将军把守,他为人精细,五千人攻瞧城,定是攻不下的,眼下我等占着有利的形势,何必冒这种风险,算了,不要想了。”
云行风紧紧的咬着嘴唇,心道:“父亲真是老了,如今真到这种地步,什么风险都不敢冒,这么大好的机会,当真就此放过么?”云代遥挥了挥手道:“回去吧。”云行风垂首应道:“是。”
云行风回到自已房中,也不漱洗,蒙头就往床上一倒,僮仆侍婢们见识多了他的脾气,知他心情不好,更无人敢来烦他。三刻钟后,没有人发觉到,一个黑影闪出了将军府。
赵子飞半夜被亲兵摇醒,他看到亲兵的脸上有着从未见过的惊慌,“怎么了?蛮族攻城了吗?”“不是。”赵子飞正松了口气,但亲兵接下来的话让他惊的一跃而起,“云行风小将军在山道中遇伏,现遣人来求救!”
赵子飞赶到大厅,只见一名云军统领躺在地上,全身鲜血淋漓,两只眼睛血糊糊的,也不知瞎了没有,折了一条腿,胸口上破了老大一个口子,血沫往外呼呼的冒,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赵子飞怒道:“怎么还不把这位兄弟送去医治,却放在这里?”旁边的将领们正要开口,那看起来已是奄奄一息的统领却又被什么激了一下似的挺了起来,向道赵子伸出手来,断断续续地道:“请,请赵将军速救少将军。”
他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这句话,却只发出了一点点含含糊糊的声音,他在地上拼命的挣扎着要坐起来。赵子飞的副将秦前道:“云统领请稍息,方才你已把经过对未将说了,就让我代为传告我家将军如何?”那统领艰难的点了点了头。
赵子飞催道:“快说,快说。这是怎么回事。云老将军和少将军不是在雪拥关么,怎么会突然跑到山道里来?”
秦前道:“据这位统领言道,云少将军为敌所欺,以为敌人要攻瞧城,又以为敌军主将杰可丹欲独得其功,私自出动。是以不待老将军的号令便召集了手下精兵想从后掩袭蛮军,谁知蛮军只以千余士卒在前驱五千马匹,将少将军引入山道后,有七千多蛮军从后夹击,眼下少将军危贻无比,只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那云军统领在地上拼命挣扎着叩头,喘息着道:“请赵将军看在……云帅份上,一,一定要,救救我家少将军……”赵子飞沉吟了一下,道:“未将受云师重托,有守城之责,擅自出城,只怕是不能,兹事体大……来人,把这位统领送到大夫那里去……”
“赵将军……”那统领不知从那里来的力气,翻身滚了起来,跪在地上,死死的拉住了赵子飞的衣襟,急切的从喉中发出几个字来:“赵将军……当年云家的孩子们全被蛮族害了,就余下少将军这一根独苗了……赵将军,求求你……他当年从蛮族刀下逃出来多不容易,当真今天还是要死在蛮族手里么?赵将军……我求求你,求求你了。”
赵子飞不为所动道:“来人,把这位统领送下去休息!”“赵将军!”那统领一把抱住了赵子飞的腿任好几个人来拉也拉不动,他惨嚎道:“赵将军,死了我家少将军,你将如何与云帅和老将军交待!”赵子飞终于有些犹豫了。
是呀,如何给云家的人一个交待?如果是任何一位将军处在云行风的位置上,赵子飞都不会有半点踌躇,他的任务就是守住噍城,只要噍城不失,他就有功无过,出城相救,连想也不会想一下。但,现在是云行风!云家的心肝宝贝云行风!
赵子飞知道云行风在云行天心中有多大分量。赵子飞的堂妹是云行天的妾室,虽说她当年是赵家求降送到云行天府上的,但到底是昔日北方三霸之一赵秋的女儿,且堂兄赵子飞还是云行天手下四大将军之一,总是有她的身份在。但他曾数次听妻子传过堂妹的抱怨,说是她在云府上还不如一个丫头。
她说的那个丫头就是当年救出云行风的那个婢女,董氏。云行天尚未娶妻,在女色上并不用心,但以他今日的权势,也少不得纳了几名姬妾,不是美艳动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