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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前一步,将星月雌剑放入了风飞絮手中。然后,后退一步,站定,“别了,师兄。”
别了,星月剑!
从风飞絮那句话一出,她就知道,她早就已经预料到却又一直不肯面对的局面终于要到了。
她不想去问,为什么国与国之间不能和平共处,一定要彼此相争。她师从苍雾山老人,知道天下大势有分便有合,也明白各人都有自己的抱负,她不能苛求。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解开彼此的束缚。
“落落,你为什么不能跟我一起离开?如果崇兴上下知道你女儿之身,你又该如何?”
叶落低头看着地面,“师兄,你站着这个地方,是我的家,是我无论飘落何方,累了的时候都想要回来的家,我希望无论何时我回家,都能够坦坦荡荡,内心无愧。至于女儿之身,”她深吸了一口气,“我有先皇遗旨在手,不犯欺君之罪。而且你应该也知道了吧,叶星扬是我叶家府兵,我要影响朝堂,并不一定非要我出面。”
“你都已经想好了?即便与我为敌?”
“师兄,我别无选择。”
“君泓值得你为他如此做么,与他生死与共,荣辱与共?”
叶落垂下眼去,“不仅仅是为他。”
“我只想问他,在你心里他值不值得?”
他值得吗?想起他挽高衣袖,任她放出一大碗血,想起他站在他面前,坦陈他的爱意,想起他为她掉落的泪,叶落轻声道,“他是个真性情的皇帝,值得我们的追随。”
风飞絮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去。
叶落没有动,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出她的世界,直至他飘飞的衣角被挡在门的背后。
房门打开,君泓一个箭步冲了上来,“风王爷,他怎么样?”
风飞絮的脸色有些苍白,看了挡在他前面的君泓好半天,眼神才慢慢凝聚起来,却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君泓有些着急,连声音都变了,“他究竟怎么了,可还有治疗的办法?”
风飞絮勉强扯动嘴角,却怎么也扯不出平素里随便就可以挂在脸上的笑容,半响,只得放弃,握了握拳头,才道,“病入膏盲,无药可救。”
“你不是才倾天下无所不能的风飞絮吗?”满腔希望被浇了冰水,君泓的脸立刻就冷了下来,决定以后对这等盛名于世的人,再也不相信了,徒有虚名而已,治个病都治不好。绕过他,匆匆向屋内走去。
风飞絮转身,看着君泓步履匆匆的冲进屋内,眼里,闪过一丝黯然。
落落,这是我和你最好的结局。
那么君泓呢,你和他最好的结局是什么呢?
以君泓之势之才之貌,无论朝堂还是江湖,对他表达爱意的女子多如过江之卿,所以他早已经看出君泓对叶落的不同,那哪里是同舟共济的君臣之义,明明已经是情根深种的眷恋。
没有人能比他更明白叶落的珍贵和美好,所以他并不意外君泓的动心,让他心慌心痛的,是落落的态度。
叶落身边从来不乏仰慕之人,他从来都是一笑置之,可是这一次,他知道有些东西,不同了。
宁展舒看着这一幕,笑得意味深长。
而君泓冲进屋去,也吓到了。
叶落抱着双膝,光着脚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门的方向,一看见他进来,眼泪突然夺眶而出,一颗接一颗像是连好的珍珠一串一串往下掉。
“叶知,你怎么了?”
叶落只是望着门的方向流泪,一句话也不说。
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的君泓慌得有些语无伦次,“叶知,你不要听风飞絮胡说,他是王爷又不是大夫,他说没药可救就肯定有药可治。叶知,你光着脚,冷,叶知,你上床去躺着,好吗?”
叶落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
君泓在她身旁蹲下,“叶知,你不要害怕,我一定会找到人治好你的。”
“叶知,你跟我说句话吧,或者,点个头?”
“叶知,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不要再掉眼泪了,别人会笑话你的。”她的眼泪,掉得他心里像是被针扎一样,她掉一颗,他痛一下。
半天得不到回应,君泓便也顾不得许多了,伸出手去想把叶落抱回床上去。
可是他的手才刚刚碰到叶落的身体,便被挡住了。叶落轻轻拿开他的手,摇摇头,冲他笑笑,“不用了,我自已下床来的,我得自己走回去。”
她单手撑着地,站起身来,向床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