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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想结束掉这场跑偏的对话,薛亦泊将曦月的手放到水龙头下冲洗,沉声叮嘱对方,脸色尤其凝重。果然,曦月的伤口已经愈合,受伤的食指完好如初。跟着薛亦泊进了厨房,又看到他拖着曦月急匆匆进洗手间,薛航白了身旁的玉清一眼,讥讽道:“这就是你说的血光之灾?我看也不过如此,你个江湖骗子!”“非也非也,祸在旦夕,小心为上!”☆、天使与恶魔晚上9点,薛亦泊带着何全准备出门去中心医院,结果还没走到门口就被曦月拦住,吵着要跟过去。想到玉清半真半假的预言,薛亦泊自然不肯答应,勒令曦月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师父,曦月会不会自己跟过来?我的意思是,他在这里谁都不认识,也不会坐地铁打的,要是走在街上肯定会被骗的……”何全坐上驾驶座发动汽车,看见曦月跟在车后面一步步地追,不免担忧起来。车没开多远,何全干脆停了下来,直接询问薛亦泊该怎么办。也不知是不是他的话起到作用,薛亦泊沉思后,望着身后的曦月,终是松了口,答应让曦月跟着他们一起去医院。因为是晚上,三楼住院部的走廊里幽静无声,没有一个人走动,在晦暗的灯光下四周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气息,时间在这里仿佛静止了一般。走廊尽头的盆栽隐在暗处,化为浓重的黑影,静静地潜伏在角落里,就像隐匿的敌人在窥视着周围,无形中更增添阴森感。薛亦泊步伐沉稳地往走廊深处走去,后面跟着何全和曦月,两人挨在一块儿,恨不得贴上薛亦泊的后背,眼睛四处乱瞄,凝神戒备。“我怎么觉着这里阴森森的?师……师父,该不会有那东西吧?”何全颤声问着前面的薛亦泊,刚说完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时转身往后面看,精神高度集中,好像生怕突然钻出来个不明物种。“玉清道长叫我们晚上10点在医院守着,他是不是算出姜伟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师父,咱们是不是该准备点防毒面罩?姜伟可是个蛊师,万一打起来,他再放出什么噬脑虫、吸血虫的,咱们不就团灭了?”听着何全不停絮叨,前方的薛亦泊停了下来,缓缓转过身,语气很沉,嘱咐道:“要是动起手,你只需记着一件事,带着曦月离开医院。”对于师父的嘱托,何全郑重其事地拍胸脯保证,一定会护着曦月。大概是感受到肩上的责任,何全挺直腰杆,直视前方,神情严肃,已不见一丝萎缩之态。到了苏晴住的病房,薛亦泊他们进去之后,跟蹲守在此的警察打了招呼,双方简单交谈了几句。随后,薛亦泊走到床边,站在苏晴面前,省去了开场白,直接向对方说出了姜伟的来历。“姜伟不是普通人,他来自苗疆,是以制蛊炼蛊为生的蛊师。他在苗疆用活人炼蛊,残杀无辜,被逐出师门,终生不得进入苗疆。”听着这话,苏晴的脸上始终没什么变化,眼眸半垂,平静无波,只不过翻书页的手有刹那间的停顿。将苏晴细微的动作看在眼里,薛亦泊眼神一凝。“为了治好你的聋哑症,姜伟跟人做了交易。你的继父苏正,是他杀的第一个人。算起来,自他来到徐京,手上已经沾了十五条人命。”停下来,薛亦泊没有再说下去,视线落在苏晴身上,带着审视意味,他的表情很沉,似乎也在思索。看到苏晴因他的话,冷淡的神色有了一丝极细的裂痕,却不见丝毫的震惊和惶恐。薛亦泊微微眯起眼睛,声音瞬时冷了下来。“姜伟把你从地狱深渊解救出来,他给了你希望,给了你温暖。但不可否认,他还是个恶魔。你一心包庇的,是十恶不赦的罪犯,残暴冷血,嗜杀成性。”“我师父说得对,姜伟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他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为自己的罪行赎罪。你怎么能包庇凶手,这是助纣为虐!想想那些惨死的人,他们也有家人和爱人,难道他们就该死?”眼看苏晴神色淡淡地坐那看书,一副铁了心要护着姜伟的模样,何全蹭地火气就上来了,等薛亦泊话一说完,他便忍不住地质问起苏晴来。扯着嗓子,撸起袖子,何全咬牙启齿的,憋闷得不行,“要不是看你是个女的,我真想上去打醒你!”一直沉默着的苏晴,缓缓抬起头,眼里盈满泪水,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处于处于防御状态的肩线松缓了下来,她反复摩挲着手里的书,望着薛亦泊,一字一字地反驳着:“他不是恶魔,他不是。”苏晴的声音很轻,一句话说得极慢,听得出来发音还很吃力,可眼神却异常坚定。即使说出的每一个字是如此艰难,她仍继续说着:“姜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我,疼惜我,爱护我的人。”“我的事,你们肯定都调查清楚了,那应该知道苏正他……他才是恶魔。大家都说他是个好人,是个好父亲。一切都是假的,他这个人最擅长伪装了,表面上装作照顾我,可实际呢。他对我做的那些事,就算死一百次都不足够。他毁了我的一生,让我一辈子都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