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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桧听杨应麒这么说,便知道他终于还是有支持自己在江南为相的打算,大喜道:“秦桧何等样人,焉敢与七将军比肩!”顿了顿,又道:“若等北方大定,不知那时……”
杨应麒嘿了一声道:“那时的事情,谁说得准?不过南北分治的情况不可能长久便是。”
秦桧道:“是,是,下官知道该怎么做了。”
杨应麒又道:“如今你尽可继续你的宰相风光,而且只要你不再行差踏错,待大事一定,亦不失公侯之爵。”
秦桧脸上呈现出喜色来,连连点头,以示满意,其实是否满意,也就他本人知道。
直到这时,杨应麒才问:“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秦桧忙道:“赵构派我来问问大将军、七将军要如何安置赵……老官家,大官家。”
杨应麒道:“他们有橘儿照看,我已经答应,只要我在位一日,便不让他们卷入政治争端去。现在他们书画自娱,以遣晚景。”
秦桧问:“那七将军的意思,是不打算用两位官家来胁迫赵构退位了?”
杨应麒微笑道:“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么?我们将先北而后南,赵构会有几年安生日子过的。如何?这个够你去交差了吧。”
秦桧大喜——这番才是真喜了!说道:“若如此,下官便在江南坐等大将军、七将军驾临了。”
杨应麒哈哈一笑,说道:“你在江南好好干,给老百姓做点实际事,算是恕点罪愆!纵然天下南北分治,那也都是华夏的江山,华夏的百姓。事情做好了,总是于国家有利。至于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尽量不要掺和的好,也不要整天往东海那边跑,免得将来不得善终!”
秦桧闻言不尴不尬地一笑,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
第二八四章 老成偶尔张狂(下)
辽口军学的师生对杨开远有一个一致的评价:保守!
特别是一些激进些的青年,都公开嚷嚷着“三将军辽口战后无名局”了。的确,在宗颍的北伐战争中杨开远的表现很难让这些年轻人满意,而在真定大败以后,他的保守更是让所有热血青年觉得难受。
“明明才三十几,却比六七十岁时的种师道还畏畏尾!”
这种言论居然出现在辽口的公开场合中,让一些军学高层愤愤不平,毕竟远在塘沽的杨开远还挂着辽口军学副山长的名头呢。不过杨开远听到这些话以后却一笑置之。
“三哥的确很保守,甚至太保守了。”杨应麒私下也这么说过,“不过有他在塘沽,至少让人放心啊。”
塘沽不像太原,拥有山川阻隔之险要,虽然河流和滩涂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背靠大海能让塘沽没有后顾之忧,汉军的水师优势也能成功阻击金人顺流而下,不过,作为一个位于大河入海口的城市,要想稳稳守住实在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尤其是杨开远面对的是大金最能打的东路军。在真定之败后的那段日子里,塘沽其实是经历了非常难过的岁月。凡是经历过这段岁月的将领,无不为热血青年对杨开远的非难鸣不平。
“说的那么好听!要真有那本事,你们来打!”
这当然只是一时的气话。
可是将官们在塘沽军营中的愤愤,并不能堵住军学热血青年肆无忌惮的嘴巴。对年轻人来说,没有失败从来不是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令人满意的结果应该是胜利,胜利,胜利!
当说到这个问题上时,忽然有人现:“三将军貌似都没打过一场胜仗……”
这真是一个了不得的现!的确,从某个意义上来说,辽口之战以后迅崛起,风头曾盖过曹、萧的杨开远确实没有打过一场“胜仗”。辽口之战,也可以说是胜利了,也可以说是打和了,但确切点来说也不过是守住了。
“一个连胜仗都没打过的将军,居然也称为名将?”刻薄点的年轻人开始叫嚣起来。
如果说保守这个评价塘沽的将官们还可以忍受,那么这种刻薄的言论就实在让许多热爱着杨开远的将官忍无可忍了!
“这帮兔崽子!打过几场仗!就知道叫嚣!”
“算了。”杨开远总是安慰这些为自己愤愤不平的下属:“由得他们说去。”
“可是……三将军你再怎么大度,这事也不能不管啊!再这么下去,且不说三将军你的名声,就是军学的风气也会被败坏的。”
“可是,他们也没说错啊。我确实没打过什么胜仗。”
杨开远非常明白自己要干什么,他守塘沽的理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