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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昌顿足道:“我们现在最急的,就是不知道二将军是什么打算!”
“二将军还没表态,是因为现在大事还没定呢!是否撤退言之过早。”林翼道:“让所属各部准备好‘汉’字门帖,我们退走时便将门帖贴在来不及变卖的产业门口。”
周小昌愕然道:“‘汉’字门帖?这是做什么?”
林翼道:“你忘了么?我们汉部跟随金军攻打辽国时曾通谕北**民:凡是门上贴着‘汉’字门帖的,便算得我大将军羽翼,大军过处不得擅入!”
“这个事情,我自然知道!可是……”周小昌道:“可是现在我们都己经和金人闹翻了!贴这门帖,恐怕没什么用处。”
林翼点头道:“闹翻了是闹翻了,但大将军在金人里威望不降反升!且有前例在,或许能慑得金人不敢妄入也未可知!你把这些字帖准各好,不但给孔壁书社、麒麟酒楼都准备些,就是那些平素和我们交好的人,也可送他们一些以备缓急。”
这边曹广弼为了助宋守战千里而来,而汴梁的真主人——才刚刚登基的赵桓却在想着逃跑。太上皇早己在宠臣童贯朱酌等人的拥簇下往淮扬去了,留下辅助新皇帝的太宰白时中等肚子里无不破口大骂童贯这些奸臣不会做人,逃跑也不预上自己一份!第二日天还未白宰相们就进宫面圣,献上妙策:请赵桓赶紧巡狩襄阳邓州,以避金兵!
赵桓听了大喜,只是担心自己登基不久就跟着老爸逃,部分不知好歹的大臣如李纲之流恐怕会阻挠,所以有些顾虑。这时吴敏己升为知枢密院事,位居宰执,他是主张战守的,眼见众言纷纷都有退却意,便将消息泄露出来。外头主战派听了大惊,李纲便冲进宫来求见。
掌门官道:“宰执奏事未退,而从官求对,前此无例。”
李纲怒道:“此何时也,还用前例!”
掌门官无奈,只好许诺引李纲觐见。李纲入殿,行礼毕,立于众宰执之末,奏道:“臣闻闻宰执欲奉陛下出狩,以避金人。不知有无?”
赵桓不答,李纲又道:“若果有此事,则宗社危矣。道君太上皇帝所以传位陛下,正是为守宗社之故,今一旦舍之而去,陛下将何以报道君,服百姓?”
赵桓默然不能对答。白时中出列道:“都城如此危急,哪里还守得住!圣驾南巡,那也是不得己而为之。”
李纲须飞扬道:“天下城池,岂复有胜于京师者?京师若不能守?尚有何城能守?京师乃宗庙、社稷、百官、万民所在,一旦弃去,天下便有糜烂之忧!且京师粮足民广,若能激励将士,慰安民心,与之固守以待四方勤王之师,岂有不可守之理。”
李纲话音才落,便有主事太监陈良弼上前垂泪道:“陛下,京城楼橹,创修百未及一二。又城东樊家冈一带,壕河浅狭,决难固守。愿陛下三思。”这些太监都是伺候皇帝的,皇帝不走他们也走不成,所以是天然的主逃派。
阶下两人争执不下,龙椅上赵桓却急得如热锅蚂蚁,忽然急中生智,便对李纲道:“卿可与陈良弼、蔡懋前去视察城楼,回来再议,联在此候卿。”说着使了两个眼色,一个给宰相白时中,一个给太监陈良弼——对白时中是暗示他作好逃跑的准备,对陈良弼是要他在城楼那边拖住李纲。两人悟出皇帝的意思,却是一喜一忧:喜的是白时中,心中暗赞皇帝此计大妙;忧的却是陈良弼,知道他主子是打算让自己拖住李纲。
李纲与蔡、陈二人视察新城东壁,遍观城壕,李纲虽然忠直却有机心,陈良弼几次要溜走都被他截住,最后陈良弼无法,他才没伟大到牺牲自己让主子赵桓独个儿逃跑,只好反过来催促李纲赶紧回宫奏对。
赵桓没想到陈良弼办事如此不力,自己车驾未动李纲就回来了,只得勉强问道:“几位卿家,城楼如何?”
陈良弼、蔡懋极言不可守,李纲却道:“城坚且高,楼槽诚未备,然不必楼橹亦可守。壕河惟樊家冈一带以禁地不许开凿,诚为浅狭,然以精兵强弩占据,可以无虞。”
赵桓回顾宰执问计,宰执无不茫然,又问李纲,李纲道:“今日之计,莫若整伤军马,一扬声出战,固结民心,相与坚守,以待勤王之师。”
赵桓又问谁可为将,李纲道:“朝廷平日以高爵厚禄畜养大臣,盖将用之于有事之日。今白时中、李邦彦等,书生未必知兵,然藉其位号,控驭将士,以抗敌锋,乃其职守也。”
白时中、李邦彦一听吓得面如土色,在他们心里领兵抗金和送死没有两样,所以要让他们领兵,那还不如直接打断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