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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而落的蒙蒙细雨润透了旁边的柳枝,绿色分外清透,给灰色的天空增添几分生气。
………
慕容府内,
桌上横七竖八的散落几个空酒壶,几碟酒菜早已凉透,宁以辰面容微红,颓然倚着花椅,手中拿着一瓶白釉酒壶,正往嘴边咕噜咕噜倒送,透明的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醉了好,醉了好!眼看着婚期一天天的逼近,他白天人前强颜欢笑,夜晚背后借酒消愁。慕容婕语被易风凌他们平安救回后,慕容天昊担心夜长梦多再生出其他祸事,也不顾武林大会还没结束,决定提前半个月为他们举办婚礼。这几日府内上上下下张灯结彩,红色的布幔挂满整个慕容府,人人都朝他恭贺道喜,他只得勉强欢笑内心惆怅。
宁以辰一口接着一口,醉眼迷离,晃动的酒杯中又浮现冉儿娇媚的脸庞,他猛的一口闷下,往地上一摔,肩膀不断的抽动,大笑吟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哈哈哈哈。”
易风凌一走进,便看见好友躺在椅子上醉生梦死的狂笑,连忙上前将他扶好。
“又喝闷酒!” 一把夺过宁以辰手中的酒壶。
“给……给我!给我!” 宁以辰不满的起身要夺过酒壶,却被易风凌一把按住。
“你……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宁以辰嘟囔的大叫,坐立不安。
“是!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好友狼狈的模样,易风凌一下也来了火气:“你想怎样,退了婚事?去娶你岳父的小妾?”
宁以辰猛然抬头,面颊涨的通红:“你……都知道……〃
易风凌剑眉紧蹙:“冉夫人不简单,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我不便多说什么,总之你不要想了,我不希望你有危险。”
“危险………哈哈!有什么还能比我现在更槽糕的呢?” 宁以辰神情恍惚,身形摇晃:“娶一个不爱的人,还要天天面对深爱的人……哈哈哈哈,这世间没有比我更荒唐可笑的了!”
易风凌扶稳他,慢慢说道:“男儿当守承诺,重信义,你这个样子如何是好?”
“哗啦”一声,宁以辰将桌子一推,碗筷酒壶唏哩哗啦的散落一地,斑驳不堪。他打着酒嗝,眼睛微微发红,一步一步走向易风凌:“守承诺,重信义?!你易少侠风流潇洒年轻有为,满地的女人追着你跑,你想喜欢谁就喜欢谁,想爱谁就爱谁,凭什么在我这边说风凉话。啊?你说,凭什么!!”
湛眸闪过一丝无奈,易风凌点住他的睡穴,将他拖至床边,给他盖好被子。正要出门吩咐下人过来收拾,却瞥见地上一块白玉,已经碎成几半,他捡起一看,正是宁以辰和慕容婕语的婚约信物凤雕白玉,和洛冰彤腰间的那块图案一样,不过这是半块,洛冰彤则是完整的一块。
半块凤雕白玉已经摔的不成样子,展翅欲飞的凤凰从眼睛处断裂,一抹斑驳的划痕在烛光下泛着扑朔迷离的幽光。
………
这日清晨,海茉早早来到易风凌的门口,敲了半天的门无人应答,想来又是不在。她失望的坐在门槛上。
夕萝婚礼后,他们回慕容府有些日子了,回府后发现冉夫人居然还在慕容府,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亲切的朝他们嘘寒问暖。事情没查清楚之前灵儿不让他们声张,只是提醒慕容老爷加强府内的安全防卫。如今入住在慕容府的各大门派纷纷派出弟子,每日加强巡逻,严密保护慕容府的安全。
自从在夕萝家和灵儿说了那些话,灵儿这几日仿佛诚心躲着自己,以往早晨都来她的房里一起吃饭,现在也不去了。除了在武林大会上远远的望见他,其余的时间都是对着这一块无人应答的房门。她一直想找机会把那晚亲眼看到冉夫人对慕容婕语所做的情形告诉她,可很难找到机会。
琥珀色的眼眸逐渐黯淡,海茉懊恼的想着,莫非自己那天把灵儿吓到了,他从未想过要成亲吗?还是他不愿和自己成亲?…… 海茉摇摇头,不对,他说了要保护她,和她在一起的,他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想起夕萝出嫁时候一脸幸福的样子,海茉的心里充满渴望,好似触碰到平静的湖面,泛起点点涟漪。她也会有那么一天吗?她的喜悦、她的生命、她的心跳全都因为灵儿而砰动,是的,她喜欢灵儿,非常喜欢,比小时候还要喜欢,那种心神皆被他牵扯,一见到就特别满足的感觉他不知道如何形容。
轻轻的抚弄脖间,一想起洞穴那个吻,海茉感觉自己像喝了陈年佳酿,火热的漫过咽喉,全身一下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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