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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几架刚飞经“驼峰”回来的“中航”驾驶员也曾告诉林大纲机组,整条航线、包括“驼峰”上空,没有“复杂”气象,是难得的一个“好”夜晚。
被日本人击落,更不可能,“中航”飞越“驼峰”之所以从白昼改至黑夜,正是因为只有这样可以避开零式机——日本人是绝对不会在漆黑之夜出来的。
月光在云雾缭绕下,时显时隐、或暗或明,茫茫的冰山雪峰,在隐约的月光映照下,透着悚人的惨白。山峦间,一架C…47飞机,在黑夜中,借着暗淡的月色,小心翼翼地穿行在被冰雪包围着的峰脊、沟壑之间。
机舱内,仪表盘上一丝淡绿色荧光,反射到正副驾驶刚毅的面庞上。“中航”、印中联队的运输机大多是以汀江、加尔各答为起点,到昆明卸货后,一般都是返回,和他们刚好相反,林大纲机组是以重庆为起点,到了汀江后返回,因为他们执行的是特殊任务。
这次飞行,在汀江起飞就是凌晨两点,全程做“盲飞”,安全保证只能靠仪表。
也许感觉连绵起伏的峰峦“态势”与以往不太一样,副驾驶房荫枢下意识地察觉到是罗盘出现故障,他指给林大纲。
第十六章 战争,从未让女人走开!(2)
可能林大纲也意识到了罗盘有问题,他也对飞机的方位产生怀疑,看着副驾递过来的坐标图,疑惑中的林大纲此时最想知道的,C…47是否在正确的航线上。
见正副驾驶正在商讨航线,后座的报务员萨本道直起身,向前探望着。
一座巨大的黑影扑面跃入舷窗
山峰!林大纲大声喊叫,急速拉起机头,希望越过。
来不及了,C…47一头撞上冰峰。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一团火光向下坠去,不一会儿,一切又都恢复平静,除了轻轻刮过的风声掠过寂静夜空,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一切都是推测。
只有这样“推测”,才能解释三个在驼峰航线上消失的飞行精英在生命中最后的那一刻。
一架飞机消失了,留下的是三个美丽的女人和他们幼小的孩子。
机组失事的消息是三天后证实的,和那些在空战中壮烈殉国的将士不太一样,也和“中航”对待在驼峰航线上遇难的那些勇士不同,军方通知三个家属:林大纲机组在从汀江返回重庆途中,在“驼峰航线”上“失踪”。
“失踪”意即“还没有死亡”,那三个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也许就在他们经过的原始森林中终日以野果充饥,只要他们还活着,终有一天能走出那片林子。一切不过是冥冥中幻想而已,因为谁都清楚,在驼峰航线上,“失踪”,就是死亡的代名词。
战争年代,别说中下级官佐,连普通飞行员都算上,别说是结婚,连恋爱的人都不多,但“失踪”的三个人,恰恰都有一个完整的家。翻看他们的简历让我知道,林大纲、房荫枢、萨本道都是毕业于空军早期航校,抗战前,他们就已娶妻生子。如今,他们的集体“消失”,让三个完整的家庭出现了缺口。
三个执行“特殊任务”的飞行精英走了,留下了三个女人、八个幼小的孩子,三个家庭的“天”顿时塌了。
三个家庭的突然解体只是处于战争下的中国一个小缩影,八年抗战,中国死难的民众即达三千七百万,这个数字,占“二战”期间死亡比例的百分之四十。
气质风马牛不相及的题目,与悲壮的“驼峰”似乎毫无之关联,但却又不得不说。
“气质”,乃一个人的外在“风貌”。在采访中,我有一个最强烈的感觉,就是还残留在这些老人们身上的“气质”。
那些从海外回来拜祖、寻根、探亲、访友的老兵及他们的夫人就不用说了,就是那些或被俘、起义、投诚的原中国空军、“两航”员工,虽然已融入大陆社会几十年,从“三反五反”到“大跃进”及“反右”运动直至持续十年的“文革”,从归国时梳理整齐的头发和笔挺的西服,到最后备受煎熬的磨难带给他们的是满面的饱经风霜,但只要开口说话,语气、用词、动作,说到高兴之处,不由自主地零星蹦出几个英文单词,让你马上会意识到,曾经,他们都是受到过良好的教育熏陶。光阴如此荏苒几十年,岁月流逝,他们的外貌变了,但内心深处,年轻时的生活印记,依旧是没有完全磨去。
这是另外的一种气质。
陈学波,原空军七期毕业,和日本人从兰州打到成都,1949年之后当了一辈子农民。当我第一次在一处低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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