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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曲之间,有种淡淡的菊意。人随剑走,剑随意行。到后来,整个天地,盈塞一种漠漠之意。
那舞剑的白衣人,蓦地收剑,屈指弹去,若龙吟之声。
“老陆啊,我这路归去来兮剑使得如何?”那白衣人微笑起来,顾盼之间,极是得意。
“盟主,五分的火候了。可喜可贺。”陆游淡淡道,眉宇之间却并无半点喜色。
“都说没人的时候,叫我飞鸿好了。”吴飞鸿颇有些沮丧。
“礼不可废。”陆游的回答颇有些呆板。
吴飞鸿笑了笑,道:“真拿你没办法。”他看了看手中长剑,话锋一转,又道:“每次看到这把湛卢剑,长风的音容笑貌,便如在眼前。每念及他赠剑深意,唉,我就惭愧得紧。”
陆游道:“盟主无须自责。这三年来,你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长风在天有灵,一定会冥助我等。”
吴飞鸿摆了摆手,半晌无言。良久方道:“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无法真正的学成这路剑法。只是每次使这路剑法,就好象看到长风的影子。”
陆游笑了笑,心道:“以你的性子,若能学得淡如菊的武功,那才是怪事。”却难得的也叹息了一声“唉!三年了。”
“是啊!三年……转眼之间,长风居然已去了三年了。”吴飞鸿无限惆怅。
这是怎样的三年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报。”院门口有人大声道。
“进来。”吴飞鸿整肃衣冠,将湛卢剑收起。
※※※
一剑,一几,一人,一琴清商。
一亭,一桥,一湖,一湖烟雨。
瘦西湖,烟雨蒙蒙,细若花针。几残叶挂枯枝,随斜风细雨,轻轻吟哦。远山,却有枫叶如火,在凄凉秋雨中,更加绚烂。山下,有一叶轻舟,徐徐飞来——舟影徐徐,如画而飞。
“天凉好个秋。”如此叹息着的姬凤鸣,正望着这片湖光山色。也许,她的心,更凉比这晚秋吧。
那舟却渐渐近了。舟上一人,铜琵铮铮,放声高歌。其声清越低沉,却又慷慨激昂,姬凤鸣闻之,竟也热血沸腾。歌曰: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三十功名尘与土,
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
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
朝天阕。
正是本朝名将岳飞的《满江红》。
一曲既罢,轻舟已近。舟上那人,白衣胜雪,长笛在腰。星眸生辉,面如冠玉,长发不簪的谢长风又在眼前。姬凤鸣不知为何,眼眶居然有些湿润。见到谢长风的这一刻,她竟然莫名的欢喜。这不是爱,也不是情,完全是一种他乡遇故旧的欣喜。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谢长风声止停时,却是姬凤鸣抚琴轻吟这四句。是啊!谢长风这个故人,实已参商太久。
闻得此曲,谢长风面露微笑,微一动念,身形已冲霄而起。似乎时空于刹那凝固,上一刻谢长风尚在舟中,下一刻,白衣已在亭内。这样的身法,姬凤鸣不知道名字,她只看到一团白影,没有动作。如此武功,已非震撼可以道名姬凤鸣心中所感。
“凤鸣深通音律,深晓诗词,可解此曲《满江红》?”谢长风微笑坐下。
姬凤鸣轻轻颔首,却又一叹:“解又何?不解又何?长风,天下事,又岂是我一个小女子所能顾及的了?”谢长风高歌《满江红》,却是有让姬凤鸣熄了干戈,一志抗金之意。
谢长风摇了摇头道:“凤鸣,我一直敬你。你又何必搪塞于我?当今天下,兴衰一局,全在你一念之间。”
秋风吹来,姬凤鸣发丝微微散乱,她纤手轻抬,捋了捋额间青丝,悠悠道:“长风,家国天下,凤鸣非是不懂。但古往今来,凭什么这天下就属男子?你为何不让吴飞鸿退让你一步?”
“巾帼不让须眉,凤鸣,此处,让谢长风敬你。但,天下之局,已是危如悬卵,还在意什么意气之争?”谢长风微微不悦。
姬凤鸣却不言语,自几下提起一壶酒来,又自得了两玉杯,注满,递过一杯,嫣然笑道:“今日故人相逢,一别三载,长风风采依旧,正当庆贺,凤鸣略备薄酒。请!”她道请时,自己却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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