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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厚厚的布巾,里面吸满了酒水。一想到自己之前还怕贾琳喝多了,还帮着贾琳挡酒,秦恕就想笑,看样子,贾琳果然是个滴酒不沾的呢。
滴酒不沾,那合卺酒还喝吗?
秦恕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明明几个月之前,贾琳就说好了,这不过是权宜之计。
等秦恕把屋子连带着自己的心情都收拾好的时候,他走到正屋,本以为会看到贾琳已经入睡了的模样。但其实,贾琳还坐在桌子旁边。因着秦恕在耳房耽误的时间有些长,贾琳已经吩咐厨房又整了一桌子小菜,看样子,他正等着秦恕。
桌子上摆着一壶酒。
“听说合卺酒中特意放了能助兴的东西,只是,你今晚是不能再折腾了,所以我便让下人换了一壶清酒来。”看到秦恕,贾琳开始往杯子中倒酒,他一杯,秦恕一杯,然后他做了一个举杯邀请的动作。
秦恕心神一定,他本来就是一个表情不多的人,若是还在耳房里,那贾琳的确能取笑到他,但现在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因此除了耳尖有一点点转红之外,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不妥来。
两人举杯各喝一口,然后把杯中的酒混合,重新分成两杯,再次举杯喝完,这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意思。
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四十九章
回贾府的时候;贾母命人抱了宝玉坐上她的车;还带走了王熙凤,却让王夫人和邢夫人挤一辆车。来的时候,明明是王熙凤和邢夫人这对婆媳坐一辆车的——这显然是贾母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邢夫人看了王夫人一眼;抿嘴一笑,有心要说些什么;但又想到这还是在新宅子的大门口;虽然她们是离开得比较晚的女客;但至少下面还有仆人看着呢,真和王夫人闹了起来,王夫人最是能忍;反而叫下面的人看了笑话——邢夫人想着贾母那极度难看的面色;便把讽刺的话咽下了,省得到时候还要陪着王夫人在贾母面前挨批。和贾赦比起来,邢夫人这个做人儿媳的反倒不好太过随心所欲了。虽然,邢夫人其实和贾赦是一个心思,那就是贾府的脸面既然平时都是被二房的人拿去贴金的,那就没什么好维护的了。
等上了马车之后,邢夫人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笑道:“宝玉当日出生的时候,就说他是有大造化的,果不其然,这聪明劲儿真不是一般孩子能比得上的,大人随口说下的话,偏偏就被他记在了脑子里。哎呀,我就是肚子不争气,只能羡慕了……”邢夫人一无所出,往日妯娌两个打机锋的时候,王夫人也没少拿这个说些明里暗里的话。如今,因着王熙凤和贾琏两个孝顺,邢夫人自己反而能以此自嘲了。
王夫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依然坐在一边闭目养神。见她如此,邢夫人也觉得失了趣味,心里暗骂了一句:惯会装样,有本事就装一辈子慈和人!
回到贾府,王熙凤笑语盈盈地搀了贾母下车。跟在她们身后下车的邢夫人,这会儿也和王熙凤有了一点点婆媳之间的默契,猜到王熙凤也许是把全家的权利彻底从王夫人手里接过来了——不是如以前那样,王夫人看似样样不管,但一旦遇到大事,王熙凤还是需要像她汇报的——邢夫人颇为得意地看了王夫人一眼。
回到贾母所住的院子,伺候的人中有机灵的立刻就抱着宝玉下去了,王熙凤和邢夫人对视一眼,邢夫人有心要看戏,便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贾母闭着眼睛摸了好一会儿佛珠,任由两个儿媳妇一个孙媳妇站在那里。
好久,贾母才闭着眼睛说道:“王氏,我见你素日念佛,便以为你学了那等心平气和,只是,却没想到你私底下怨恨这般大,你与政儿本是夫妻一体,可你倒好,好端端地还去污蔑了政儿的名声。而周氏当年原就是我赐给政儿的,少不得你心里也是怨过我的。既然这般,你也不用来我这里伺候了,便去佛堂数佛豆吧。”罚了王夫人去佛堂,却又没有加期限,很显然王夫人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要受累了。
说完这话,贾母又道:“我罚你,却也不是为了琳哥儿——他日后再如何风光,到底不是我们府上的人了,我也不会为了一个外人打自家人的脸——却是为了宝玉。若不是你,宝玉何至于会在众人面前口吐污言?我不能让宝玉日后的锦绣前程断在你身上。”
贾母哪里就不因为贾琳的事儿怨恨王夫人了?不过是因为如今再说这话已经无意义了。王熙凤心思多,知道贾母这话说得巧妙,一时也心有戚戚。她到底还是个孙媳妇呢,看着平日里多有宠爱,但若是一次行将踏错,只怕下场也不会有多好的。贾母行事最喜欢讲究制衡,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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