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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长久的太阳的炙烤下,坝子自然土松。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子,那么轻描淡写地说着他们的死亡————
“那天你的身上有血迹。”他扬扬眉,点出这一事实。
“那领头的越南强盗没死成,我用石块把他砸死了。”
“那天我要是不救你,你肯定也活不成了。”
她忽然睁开眼,如星般的眸子里满是笑意:“可是你救了我。”
“我当时一个人,坐在死尸的旁边,心中想着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我的父亲母亲都已经死了,上海是回不去了,甚至连西双版纳的农场也回不去了,死了便死了。太阳那么毒辣,我想我过不了多久就会活活渴死。反正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可是你出现了。你说要救我,但要让我成为你的人。可是司徒阗,我告诉你,我宁愿是死了,也不会成为你的人。我们燕家的人,死也是要堂堂正正的。现在我就在你的面前。”她望着司徒阗,像一个恶作剧的小孩子一样,“你要是后悔救我,大可以现在就杀了我。”
司徒阗笑:“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他在她的床边坐下,身上带了一股辛辣的青草味,燕喃笑道:“杀便杀吧。”
他身上的味道也正如他给人的感觉一样,看上去多么平和,留意着便能发现他平静的外表下面的暴戾————她相信他是会杀了她的。可是即使西双版纳的丛林和双亲的死去,也没有教会她妥协————
燕喃发现他的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纤巧的脖子。很是温暖的手,轻柔得如同情人的抚摸————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如鼓。
“你刚刚从香港回来,就要杀人吗?”
“你刚才在想着那日,你拒绝成为我的女人,我却没有杀你,是也不是?”
她呼吸急促,像一只优美的天鹅,问道:“你什么都猜得到,可是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慢慢地凑近,喷洒着他的气息到她的脖颈间,呓语一般地道:“我见到你的第一眼,便很喜欢你了。”
窗外天光微熹,身前的男人笼罩在一阵看不清的迷雾里面,张妈怎么不把灯开得更亮一些呢?
“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成为我的女人。”
做梦!
燕喃身子僵持,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样的姿势是多么难堪————她本有一身的好拳脚,可是被他这样压制着,偏偏什么都施展不开,正在此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来,身前的男人的动作一顿,燕喃却不由松了一口气。
————“先生!”
仍旧是蹩脚的中文发音,只是此时夹杂了喜悦、哀怨和愤恨。司徒阗还维持着姿势,女人却已经扑过来,抱住司徒阗的大腿呜咽道:“先生啊!先生!”
燕喃趁机挣脱了司徒阗的掌握,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一脸好笑地开始看戏。她终于来了。他们俩的纠葛,与她有什么关系?说实话,司徒阗虽然不顶顶英俊,但还是颇有魅力的,年近四十,不张扬,但眼里偶尔露出的精光,却明明白白昭示着这男人不是好相与之辈。
司徒阗的面上没有出现什么表情,冷眼看着阮阿玲匍匐在脚下,一脸的哀怨。燕喃好笑地看着,今日的阮阿玲穿了一身暗红色的旗袍,领口处的旗扣没有扣上,从司徒阗的方向望下去,应该是一片的“波涛汹涌”。兼之阮阿玲的身段柔软,腰肢紧紧地缠在他的腿上,口中只是不停呜咽,不怕司徒阗不产生反应。
自己是不是应当离开呢?燕喃一边这样想着,却又从桌上拿起瓜子嗑起来————她倒要看看这多情的司徒阗,甫见一个陌生女子的面便可以表白,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女人的。
司徒阗没有什么反应,阮阿玲却愤恨地朝燕喃瞪了一眼,燕喃只是回以一个淡淡的微笑。这笑容的含义是:既然跟你说了我不要这个男人,我便绝对不会产生兴趣的。只是这笑容似乎没有传达她的意思,阮阿玲的眼神更恶毒了。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先生,先生,那个女人欺负我。”
燕喃“扑哧——”一声笑出来。
司徒阗转头看了看她一眼,眼神幽微。燕喃冷眼瞧去:“喂,你不会以为我会欺负救命恩人的女人吧?”
“你还把我当成救命恩人?”
燕喃满不在乎地对着他讥诮的目光点点头,笑容明媚。阮阿玲以为司徒阗是偏袒她的,忙拉扯着司徒阗的裤腿道:“先生,你不在的时候,这个女人说自己是司徒府里的女主人,她打我,我的身上,伤,伤”
司徒阗却只是看着燕喃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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