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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拖后腿。嘶——不行,我真不行。”
“总还是得我们接,要不抽签决定?”
“别傻了,都是上面先把人定下来的。”
支队成员推三阻四,表情如丧考妣,萎靡不振,仿佛自此失去了人生的快乐。
“以前好歹没出过命案……”
“唉。棘手啊。”
刑侦支队内部正愁云惨淡,而刑侦支队队长此时正收到上面推送来的一份个人资料,资料里记录着被推荐到分局合作处理碎尸案的警员。
季成岭,男,23岁,18届中国公安大学优秀毕业生。
以下则是季成岭在校和实习期间获得的奖项,履历确实优秀,但没实战经验,等于是纸上谈兵空架子。
上面让他去分局,估计也是存着培养的心思。
揣摩半晌,市局支队队长拨出一个电话:“把季成岭喊进来。”
..
下午三点钟,李瓒准时推开分局会议室的门,里面坐满了人。
痕检科、技侦科、法检中心都各自派了代表过来,和刑侦大队的人围着会议桌讨论,桌前摆着笔电或牛皮笔记本,准备随时添加新记录。
“都齐了。”李瓒手里提着礼盒袋,往主位上一放,坐下来,两手手肘搭在扶手,十指自然的垂着,瞟到陌生面孔的季成岭,说:“总局已经堕落到派个小屁孩来顶包了?”
季成岭被发配到分局,接收了一上午的同情、安慰和科普,本就对分局没什么好感。来了就更不满分局懒散的工作氛围,队长李瓒首当其冲。
他当下横眉冷对:“不比你们分局,还得一个小屁孩顶包!”
陈婕‘嘶’了声,悄声问老曾:“还没介绍吧?李队怎么知道那愣头青是总局派来顶包的?”
老曾还没回答,陈婕就听到李瓒懒洋洋地说:“新制服,全套在身,袖口衣领没褶皱,估计每天早晚用熨斗烫过。也就刚上任没两天的小屁孩能那么兴奋——陈婕你说你那制服褪色了没?”
陈婕低头看制服,是没那么平整,袖口还有点掉线,应该是早晨扫黄时不小心勾扯到了。
“咱分局也来了不少小年轻,您怎么就肯定是总局的人?”
“除了总局还有谁会对我露出爱比恨更难的表情?”
“……”陈婕:“确定是爱比恨更难而不是吃了shi?”
“注意素质。小陈同志,作为下属,你需要先当个合格的捧哏,少拆台——”
“咣!”
季成岭小年轻,没沉住气,抓起保温瓶狠狠掼在桌面,硬梆梆地说:“你们分局的工作习惯就是命案当前聊闲事?”
没经历过命案和分局忙碌氛围的陈婕找不到话怼,只好低头假装整理记录。
季成岭见状,讽笑。
其他人各干各的当没听见,倒热水加花茶还问邻座要不要来点,不知道还以为是茶话会。
季成岭贼看不惯他们这官僚作风,积压了一肚子不满,打定主意就算会被穿小鞋,回去也要写报告狠狠批一顿。
李瓒拨弄开桌前的茶杯,轻飘飘一句:“行了,干正事。”
话音刚落,其他人跟随响应,纷纷挪开面前的茶杯,避免因意外而导致纸质文件被破坏。
一时间,翻纸的声音、敲击笔电的声响此起彼伏,突然营造出忙碌、专业且干练的氛围。
仿佛眼前这群备受诟病的‘养老院’钉子住户也曾披肝沥胆,骁勇屠凶。
季成岭嗤笑,冷眼看他们能装逼到什么时候。
“老钟,你先说尸检结果。陈婕,注意记录。”李瓒说。
陈婕赶紧准备录音:“我OK。”
钟学儒起身:“请看大屏幕。”
众人回头看显示屏,屏幕里出现碎尸块的照片。
拍照时,镜头怼得很近,切割后的肌理纹路、暗红色脏器和解剖后的肢体被放大,照片格外清晰。
陈婕扶额,她看了一上午还是习惯不了这血腥的场面。
季成岭头一次受到那么强烈的视觉冲击,脸上血色顿失,欲呕不呕,却见他眼中不干事的‘养老蠹虫’们不仅习以为常,还能正常交流并敏锐的找出关键线索。
这情形,感觉和他作为优秀实习警员在市局交流会见到的差不多。
但是怎么可能?
市局交流会出现的英雄可都获得过大大小小的荣誉勋章,分局养老钉子户跟他们比就是登月碰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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