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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指定,赶筑防御工事。二十八日,敌人首先攻击北面一九○师及第三师左翼之一部阵地,东面只有零星战斗,南线无战事。二十九日拂晓,敌向我一九○师及第三师阵地开始猛攻。枪声哒哒,炮声隆隆,不绝于耳,地亦为之震动,不停不歇,昼夜血战,战火逐渐南延。我二十九团营据点,竟日激战伤亡甚重,因被敌隔绝,伤兵无法后送,师长令该团于夜间撤回。惟该团之第三营位置较远,未能撤回,曾一度失去联络。本团左翼东向主阵地,于二十九日午后亦与敌接火,战斗炽烈。在敌无进我无退,激烈之攻防战中,相持至三十一日晚。南线仍无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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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炉大阵(2)
战场上虽无大变化,然而,第三师右翼与本团左翼于三十日夜,曾有一股敌人窜入白沙井街市民房中,威胁本团主阵地左侧背。另有数处,敌我形成犬齿交错混战局面。我到现场视察后,惟恐敌我混杂部分,我部队自乱,决计变更部署,拟将东向主阵地全部放弃。其当面之敌,交给城墙上二十八团,因有城墙为屏障,敌决难得逞,左翼撤下之兵力,增强南面防务。回团指挥所,将变更部署理由,报告师长,师长毫不考虑予以同意。迅即按计划行动,深夜二时许才部署妥当。
至此时止,南面始终无动静。愈是平静则愈可疑,自我警惕加强戒备,谨防敌人借以懈我军心之阴谋,用声东击西战法,突然猛扑南面阵地,使我措手不及而一击成功。乃将我的意念报告师长,请他预做准备,以策安全,这是一着狠毒杀手,敌欲歼灭我第十军于长沙城。
果然未出我所料。三十年(一九四一年)元月一日拂晓,敌以密集炮火,向本团南面阵地猛烈轰击,继之步兵强攻,十二架敌机低空集中南区轰炸扫射。去了十二架,又来十二架,川流不息轮番轰炸。所有阵地附近民房被炸起火燃烧,炸弹、炮弹、手榴弹、爆炸后的火药烟,及其所激起之沙土灰尘,与烧房屋之浓烟火焰,混成一片,遮蔽空间,十余公尺以外看不清物体,战斗之惨烈数日来所仅见。敌人虽伤亡重大,但仍前仆后继猛攻。我亦冒敌陆空优势火力,兵力威胁之险,奋战抵抗,敌我双方皆伤亡惨重,恶战六小时后,我阵地屹立无恙,但敌人兵力愈打愈多,我之兵力愈战愈少,形势危殆。
在这种挨打的情况下,触发我之怒火:“哼!你皇军却吓唬不倒我葛先才。”
经周密算计后,决定弃守为攻。一看身边,只有副官和准尉司号长各一员,卫士传令兵各一名,看守电话机通信兵一名。因敌机轰炸,我要副团长及其他官兵疏散开去,另有一名卫士,被我赶走了,原因是战火那样激烈,我那卫士居然能躺在地上睡觉,炸弹将他轰醒了,坐起来指着敌机狠骂。我烦了:“你骂它也听不见,滚远点,不要在这里打扰我。”
这家伙胆大包天,杀人如杀鸡,笑眯眯的。可是他对长官忠、对友义,谁都喜欢他。他有一特技,用木壳枪射击三十公尺内外雀鸟,十发九中。经我一骂,提起木壳枪走了。你说他到哪里去了?上了火线,唬那些连排长:“团长要我来看看,你们有没有偷懒。”
大家都知他在假传圣旨。第六连连长叫道:“韩在友!你枪法很准,前面不远处土堆后面,藏有敌人,不时伸出枪来向我射击,你准备好,等他冒出头来,迅速给他一枪,如果打倒了我请你的客。”
“好!这个我有把握,连长请客请定了。”
我正策划好攻击方式,中士卫士韩在友很得意地回来了。
“团长!我到第六连阵地上,最少打死两个敌人。”
“胡吹。”
“你不相信可去问连长。”
“好!好!你能干,我替你去请射击奖。”
“我未曾听说过,在奖章中有射击奖啦。”
“放心,军政部会为你特制一枚。”他双眼一闭舌头一伸,做了个鬼脸,走开数步,一屁股坐地又躺下去了。
两年之后,衡阳会战,中士卫士韩在友不幸阵亡!
破釜沉舟,与敌一拼(1)
回头写我的弃守为攻方案,最迅速确实做法系用冲锋号,音令全团出击。号音也是下达命令之一种“号令”,吹号时须用很大气力,气力愈足音声愈亮。此刻,人人都在生与死的关键上,我惟恐司号长害怕,吹不出音来,为稳定其情绪计,轻言细言,如话家常,问他身世呀!问他练习了多少年号哇!最后问他:“如我要你到左边高地,带上团的番号,吹冲锋号你怕不怕?”
“不怕,绝对不怕,我练了十年冲锋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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