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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隐麟闻言,脚步顿住,眉宇间隐含怒色:“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何以无人上报??”
温初晴忙道:“这种事在牢里很常见。因为死的不是自己人,所以守值大都是草草处理后续,不会太过深究。”
月隐麟眼神渐冷,道:“如果我没记错,宫里掌理狱司的,似乎一直是阮台主?”
温初晴听他提及阮空绮,心下蓦地一颤,再开口时显然经过了深思熟虑,“此次事件尚存疑点,属下只是怀疑其中有诈,但并未掌握切实证据,也有可能陆常青等人确实已经在内斗中身亡了。”
月隐麟知他有意替阮空绮开脱,忽然没了实地查看的兴致,冷冷道:“此事便罢,以后地牢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通传,不得有误。”
温初晴自是应承。等了半晌,他见月隐麟没有继续前行的意思,不由低唤一声:“宫主?”
月隐麟步伐迈开,却是往回走,“不去地牢了。”
温初晴以为他是想起上回的经历而有所顾忌,当下并未觉得奇怪。
月隐麟又道:“地牢一事交给你处理,我只要结果。”
温初晴一怔,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月隐麟缓缓道:“前日有人夜闯丹霞宫,其人必然还在山上。给你三天时间,要是查不出结果,届时别怪我不留情面。”
什么?!有人夜闯丹霞宫?
这句话由宫主口中说出,温初晴格外觉得骇然。不说别的,普通人根本进不了蟾宫,就算有武林人士贸然闯进,也必然会因不熟悉地形而陷入机关迷阵,不得脱身。如今竟有人能避开重重耳目,直闯宫主寝宫还全身而退,这是做属下的严重失职,更是对长久以来蟾宫治下权威的一大挑衅。
温初晴不敢稍怠,即刻重整人马地毯式搜寻可疑人物。这一下,果然发现最近山上多了不少生人。经查,其中一批是生活在附近的山民猎户,另有一些是别有所图的江湖人乔装改扮,多为宵小之辈,但无论哪个,都不像是宫主欲寻之人。
三日时限将近,温初晴仍无头绪,便硬着头皮去丹霞宫请罪。月隐麟面无表情的听他回禀近日所得,倏地打断问了句:“山上所有地方都搜查过了?”
温初晴很肯定的道:“十六路弟子都出动了,就差没把整座山头翻过来。”
月隐麟状似漫不经心,淡淡道:“揽月阁也去过了?”
……
看温初晴瞬间的反应,月隐麟就知道自己所言不差。果然,温初晴接下来就问:“宫主突然提起这个地方,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没有。”月隐麟甚至没怎么考虑,直截了当道,“我只是觉得揽月阁位处偏僻,梅阁主又是当今世上首屈一指的风水异士,论藏匿之所,实在没有比那里更好的地点了。”
温初晴似乎难以理解,疑问道:“梅落的为人属下很清楚,他向来不争名利、不论是非,绝不可能做出危害宫主之事——”
“白首相知犹按剑。说到底,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能了解多少?”月隐麟冷哼一声,显然并不信任梅落,“自我接任宫主之位以来,与此人见面次数甚少,他若不是忙,就是刻意回避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好吧,既然宫主有所顾虑,属下愿往揽月阁一行。”
“还是我亲自走一趟吧。”
月隐麟语罢自座上起身,看也不看温初晴一眼,径直往外走去。温初晴只好跟上。
出了宫阁内苑,两人一路沿着河谷绕行,直走入幽谷深处,眼前豁然开朗,一道流瀑彷如自九天而下,极目处满谷青翠、林香满溢,前方隐隐有笛音传来,伴着水声淙淙,格外引人入胜。
月隐麟本也通晓音律,此番凝神听上一曲,心里颇不是滋味。原来这一曲奏的是鹧鸪飞,调子虽是婉转悠扬,取的却是欲寻自由不受羁绊之意,分明一副山中隐士做派,根本未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温初晴倒是没听出什么门道来,他远远看见梅落独自一人在临水处吹笛,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两手扶住轮椅两侧的圆轴转了个方向。
“你怎么自己出来了?鱼生呢?”
梅落随手把笛子拢进袖里,回眸对温初晴微微一笑:“他去山上采药尚未回来。你怎么来了?”
“我……”
温初晴有些尴尬的顿了顿,梅落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就见一个宛若冰雪般冷淡的白衣人站在不远处,乍一看犹如天人,再一眼,才恍然醒悟过来,两手发力,快速转动轮椅近前,俯身螓首道:“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