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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未免觉得有一丝扫兴,低下头继续打牌。
“然然以前也是不晓得这些门门道道的,但是自从上次从南京回来就一开窍了,人也懂事了,知道帮我分担分担事情了。”王景明欣慰道。
胡文明坐在吴欣然旁边,满怀尊敬地去吊唁一个自己从未谋面的长辈,难过?谈不上,只是看着吴欣然悲伤的样子,十分心疼。
坐在对面的王妈妈念着佛经,这一个月的左右奔波让她一把老骨头实在有些坚持不住了,她此刻只能虔诚地念经,祈祷能保佑大帅的灵魂。
“你我都是明白人。”邱副官看了他一眼说,“我跟了大帅三十多年,说句实话,这些少爷、小姐们虽然和大帅相处的时间长,可是真正心贴着心的时候还不到大小姐来陪老爷子的五天。”
“立功。”吴欣然望着二叔说。
“这是房契,”吴清文从账本里抽出一张单子,递给吴欣然,“你好好保管。”
“什么事?”吴欣然放下手中的纸。
“你看,家里的几位姨太太,还有几个未成人的……”
“有的还是带走吧。”吴清文说,“过多的财富会让孩子失去上进心。我不想看见父亲的军功被败家子败掉。”
吴欣然望着吴清文担忧的眼睛,点头道:“我,听您的。”
“还是要交给你。”吴清文从怀里抽出一张存折,递给吴欣然,“一年一万。二十三万,是美元。”
吴欣然捧着存折,仰头看着墙上的照片,又悲哀地低下头。
临走前,吴欣然披上外衣独自下了楼。“去哪?”胡文明问。
“那么冷的天,还要出去?”胡文明温和的问。
任宽没吱声,也披上衣服跟着出去了。
“大小姐,去哪?”门卫关心地问。
“我知道。”任宽温和的说。
吴欣然受了些风寒,回到家便全身发热,头疼脑热。因此,回上海的时间也被延迟了。直到吴欣然病情好转,又在沈阳养了几天,才启程回上海。等到了上海,上海已经春暖花开了。
三年
“你说的这一点我知道,可是眼下剩一个一个多月了,未免太仓促。”王景明委婉的说。
吴欣然心中一惊,但面色如故,她压住心中的困惑与不安,问:“任宽和我们一起去的沈阳,你看见我们有什么吗?”
“没有谁,我记不得听谁说起。”胡文明敷衍着。
“道听途说?”吴欣然冷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做这种愚蠢的事了?”
“回来了,也不通知我?”冯月珍笑着走进了任宽的大门,“我刚开车打门口过,看见你院门开着,就想着你是不是回来了。”
冯月珍把画夹摊在茶几上,任宽低头看见画纸上那个明媚而美丽的少女笑得青涩而甜蜜,浅浅的酒窝里像浸满了蜜一样,眼里却盛着甜蜜的负担。任宽盯着画中的少女,平日里犀利的目光变得温柔而多情。他抬起头看了看冯月珍,坐到她对面。
冯月珍鲜红的指甲指在画上:“这是谁?”她像一个知道答案的家长,质问着任宽。
“吴欣然。”任宽十分温柔的说,他从冯月珍的手下抽出画夹,看着画上的女孩,说:“那是十年前了,那时候她才十二三岁。那个时候,我还在码头当工人。”
“那时你就认识她?”
“你从那时起就想要和她结婚?”冯月珍无奈地嘲笑着。
约定
“多么春意盎然啊!”任宽的嗓门在这个人气不足的老房子里格外引人注意。
“月珍,你来的时候我不够热情吗?”王景明开玩笑问,“再说任宽可是难得来这么一次啊。”
吴欣然扑哧地笑了,骂道:“你怎么这么讨厌?!”她扬起下巴,边往楼上走边说:“我当然不是,我拒绝了,我说过我不想当一个普通的阔太太的。”
吴欣然开心地笑着,斥责道:“你的脸皮怎么就能够那么厚呢?”
任宽抛掉假装的沮丧,得意地说:“根据我多年的观察和经验,你一般对正人君子都不怎么样,反而是厚颜无耻的人能得到你的青睐。”
当吴欣然意识到他发现了自己细微的变化时,立即害羞转过头,那种想法被人发现真是令人羞愧。于是任宽决定鼓励她进一步完成蜕变,他用手掰着她的脑袋,使她面对着自己,说:“没有什么可害羞的。”吴欣然惊讶地望着他,他接着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没有什么不好的,你不是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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