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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妈!”杜雨忍不住叫了起来,中年女子应声抬头,看见杜雨,愣了一下,跟着面露惊讶,起身叫道,“呀,小雨!”
杜雨丧父失母,忽地看见亲人,眼泪登时流了出来,话也来不及说,就一头扑进姑母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杜庭兰心中惊讶,知道必有变故,将诊病的事情交给同僚,自己扶着侄女,进了内室,细细询问。
依依和岳风眼看杜雨找到亲人,均是松了一口气,再看她哭得伤心,想到那日所见的惨象,心里也很黯然。
两人呆了一会儿,久久不见动静,岳风说:“杜姑娘找到亲人,日后有了依靠,我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依依点头说:“我们先去报名,再找地方歇宿。”
两人说完,正想转身离开,忽听有人叫道:“岳先生、小七姑娘,还请留步。”两人回头看去,杜庭兰和杜雨从内室里走出来,都是双目红肿,脸上泪痕犹在。
走到两人身边,杜庭兰抹泪说:“岳先生、小七姑娘,家兄惨遭不幸,多亏二位仗义相助,为家兄报了大仇,还保全了小雨的贞洁性命,更把她护送到玉京,如此恩情,杜家上下粉身难报……”说着便要屈膝下拜,岳风慌忙将她扶住,杜雨也想跟着跪下,被依依一把拉住,笑着给她肩头一掌,说道:“杜姐姐,你敢跟我这样,下一次,看我怎么挠你痒痒。”岳风也笑着说:“杜大夫不要客气,那样的恶人,任谁见了,也不能放过。杜姑娘跟我们一见如故,我们本也要来玉京,没有护送一说,全是顺便罢了。”
杜庭兰见这一对男女年纪虽小,可是气度洒脱,不拘常理,心里暗暗称奇,但想自己如果一味称恩道谢,反而显得十分矫情,与其嘴上说说,不如将来有了机会,认真报答两人。
想到这儿,杜庭兰说道:“听小雨说,你们要参加‘天道布武’,可有地方住宿了吗?”
“还没有呢!”依依说话无拘无束,“报了名,再找地方。”
杜庭兰低眉一笑:“二位如果不嫌弃,就住在芝兰堂好了,这里虽然比不上豪富之家,比起一般的客栈旅馆,还是要舒服多了。”
杜雨只怕两人谢绝,忙说:“是呀,你们千万别走,小七,我跟你的私房话还没说够呢。”
对方如此盛情,岳风二人也不好回绝。杜庭兰又说:“小雨,你陪这两位去后堂沐浴用饭,待我忙过这一阵,再来跟你们说话。”
杜雨答应了,三个人来到后堂,洗完澡,吃了饭,在房中聊了两句,杜雨说道:“姑妈那样忙,我也不能闲着,你们少坐一会儿,我去前面帮忙。”
依依不甘寂寞,笑着说:“这里冷冷清清,有什么好坐的?闲着也是闲着,我们也随你看病去。”
杜雨没好气看她一眼,说道:“你呀,跟调皮猴子一样,没有一个安静的时候。”
“我要是安静了,就叫杜雨,不叫胡依依了。”依依笑嘻嘻挽住她的胳膊,摇来晃去,撒起娇来。杜雨撑不住笑了,偷看岳风一眼,少年眉头微皱,似乎没有留意两人说话。杜雨心头一动,暗想:“他这样闷闷不乐,似有什么心事?看他跟人对阵,无所畏惧,可是每每闲下来,眼里总有忧愁,也不知道他有什么过往,等到有闲,问一问小七。”
三人走到外堂,忽听一阵吵闹。三人应声一惊,快步冲进外堂。刚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皮肉焦糊的恶臭,同时伴随一阵阵凄凄惨惨的呻吟。病人们全都皱起眉头,散到两边。杜雨凝目看去,大堂正中,躺着两个男子,全身上下烧得黑如焦炭,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右边一人紧闭两眼,不知死活,另一人有气无力,呻吟不绝。
杜庭兰俯下身子,一边念念有词,一边扬笔发出符光。符光清亮如水,落在两人身上,焦黑的肌肤开始变得干枯灰白,不再渗出体液。杜庭兰又叫:“把‘寒香镇火露’拿来。”
同僚应了一声,取来一个瓶子,杜庭兰灌入两人口中,过了一会儿,就像是大蛇蜕皮,焦枯的肌肤开始皲裂剥落,露出红通通的血肉。杜庭兰又接连写出符咒,血肉上长出一层嫩红的皮肤,皮肤的颜色,就像是初生的婴儿。
换肤之苦十分难熬,呻吟者叫声更大,昏迷者也难受得苏醒过来。两人的惨叫声此起彼落,听起来叫人毛骨悚然。杜雨见状,也上前蹲下,抽笔发出符咒,与姑母齐心协力,帮助生长新皮。
杜庭兰见她道力不弱,符咒也很精熟,便将一人放心交给杜雨,自己专心治疗另外一个。
过了一刻多钟,两人死皮尽去,新皮长出,惨叫声也平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