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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眼中,这里才是“黄金屋”。
四周的野芒草拔一拔,屋内的灰尘、蜘蛛网清一清,他们的落脚之处就舒舒服服了。
“行痴爷在出门化缘前,交代我要给小格格送饭去,免得她车马劳顿,路途上又没吃多少,醒来饿着了!”冷僧机是当年顺治身旁的小太监,顺治出家后,他也跟着出家,这些年来,虽然已经改掉顺治爷的称呼习惯,但是“爷”这字就是怎么也改不掉。
他没有办法断念断得那么透彻。行痴就是顺治,顺治曾是皇帝,这些他都没忘。
行痴说话时,他也不敢插嘴。待在行痴身旁就像以前仍是奴仆般地服侍他,行痴叫他不要这样,就好比杀了他还令他难过,只好任由他去了!
“不如我来送吧,咱们不会在此处久留,但屋后还有些草要清除,就要入秋入冬了,这一带人烟稀少,恐怕那些蛇禽会以此为窝,不小心伤了人就不好了,还有趁天黑前把那两匹马费了,有了盘缠咱们在大寒之时就不用露宿街头。”水林表现出很有先见之明的模样。
“可是行痴爷要我把马放回野外山林。”而且这些年来,不管是寒是热,他们都是以大地为家的。
“这是不对的,那两匹马是千里良驹,咱们以极少的劣等饲料喂它们,它们还能风驰电掣般的奔跑,直到今日才停下,可见它们的健勇。倘若你把它们放回山林,万一它们野性不改去骚扰山下村庄的人,或是它们被捉到了,下场可能是凄惨无比。”水林动用他的三寸不烂不舌说得冷僧机一愣一愣。
冷僧机心想,水林是行痴爷敬仰的大师,他讲的话一定是很有道理。再者,行痴爷听了水林的转述后,可能会认为水林的方法最好,自己不按着做,铁被骂到头抬不起来,要是行痴爷觉得他做错了,那也不打紧,反正是水林师父的主意,行痴爷也不会有二话的!
“要怎么做?”水林心想,还是把马费了好。这两匹马不是庸俗之马,野性强伤了人,他可就间接造孽!还有千里马也要有伯乐的赏识,若是它们就此回归山林,那就枉成骏马了。
“不论走多远,用你的眼力,给它们选个会善待它们、会物尽其用的主人。”水林下了指示。
“我这就去!那水林师父,送饭的事就劳你之手了。”
水林颔首,目送冷僧机兴冲冲地离去。
水林冷眼地别了托盘里素菜素饭一眼,他端了起来,便往屋后杂草漫天的草堆走去。
带着这个小祸端是他极度不愿意的事,这下就看他使出浑身解数来令她自动打退堂鼓了。
明宸头昏昏地坐起来,她打打自己的脑袋,眼睛过了好久才能看清楚。
茫然的看着四周,不知身在何处!她绞尽脑汁地回想,弄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似乎记得她那时正和起柘讲话,吃完包子就睡着了……
想起包子,她摸摸咕咕叫的肚皮,她的肚子好饿、好饿。她是多久没吃东西了?她怎会躺在这木板床上,浑身快痛死了。再看向周遭,她心中升起了警戒之意。
下了床,她走出房间,一个奇怪的声音传进她的耳内,她浑身起了寒栗。这太诡异了,她甚至不明白她怎会出现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
她望了望前后左右,但没办法,肚子实在是太饿了,她就壮起小胆,寻寻看有没有食物。
走到了某个地方,也许是饿到不行了,她的鼻子变得特别灵敏,凭着嗅觉闻到了香味,她就走了进去……
但才走了步,她就定住了脚步张大双眼。一度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再看,没错!
明宸捂住嘴,颤抖得不能说话,吓得不知该如何反应!
她是不是在梦乡?
但这太真实了!
只见一名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乌漆抹黑的“人”正恐怖地囫囵吞枣吃着食物。
见到她后,他们对视了几秒,那“人”朝她阴阴冷冷,痴傻的发出了刺耳的笑声。
她很害怕,但她要先镇定再来设法逃出去。“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她的口气很凶,忘了肚子有多饿了。
那“人”的脸上沾满了食物。“小姑娘……你怎么会误闯禁地?这个地方是大家聚会的地方,以前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
明宸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任何人见到这种情景都会怕得腿软!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是糊里糊涂睡在木板床上的!”她拼命地要自己别怕。“你到底是谁?”“我?我是蒲松龄写的《聊斋志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