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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回到屋内,和江雪玩笑惯了,并不当真。但她刚刚的一句话却是点醒了我:难道真就这样躲一辈子?
裴湛蓝对我的心意,自那日山峦对峙后算得明朗。我当日虽然发烧昏倒逃过一次,但以他和燕铭九的心智又怎会不明白我的有心逃避?本来先前与燕铭九的暧昧不清已够是混乱,若再继续装傻,他会作何想法?大概会以为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吧?
那日裴湛蓝曾说过,他把新娘弄丢了。我即便记忆全失,也猜得到他的新娘大抵便是以前的玉瓷。我知道只要我问,他定会完完全全地告诉我。但他如此待我,到底是因为我是当年的玉瓷,还是如今的子玉,我却没有勇气去面对答案。
我不是在吃玉瓷的醋,我只希望他爱上的是现在的我。虽然明知道这想法近乎奢望,却仍在心底固执地坚持着,却又卑怯地不敢声张。
如此的矛盾,造成今日的僵局又怨得了谁?
只是这个局,多拖得一天便混乱一分。正如江雪所说,我何德何能,霸着两个男人不放?以前的玉瓷也许有这个资本,只是如今的子玉,不过是个宿疾缠身的病痨子罢了。
望了眼窗外的艳阳,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有话憋着倒不如吐了,最坏的结局不过我重新回去姜村,想想也不赖,那还怕什么。
心意一决,顿觉心头骤轻,人儿也精神了不少,唤过江雪,在屋里憋了这些日子,趁今日阳光尚好,便出去遛遛。只等明天裴湛蓝来了,便与他说个清楚。
从热闹的市集挤出来,两个人皆是额头冒汗。自打上次遇劫险些坠崖后,燕铭九严令我和江雪不许单独外出。可惜不败将军的威吓对我俩似乎作用不大。这不,一听我想出门,早就憋得发霉的江雪立马找了两套家丁衣服,两个人扮了男装,从后院爬树溜出了府。连马车都没备,一路溜达到了集市,大啖美食,互戏玩闹,无所顾忌,不亦乐乎。
玩得有些乏了,两个人沿街慢慢走着。江雪兀自低头把玩着新买的香囊,爱不释手。我看着街边民居中的袅袅炊烟,听着娘亲唤贪玩的孩子回家吃饭,心底深处犹如石子入潭,泛起丝丝涟漪,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贪婪地想多看看这平淡寻常却是温馨无比的人间烟火。
顺着街边一路行去,几个玩得满脸是汗的幼童互相追赶着从身边跑过,我听着那稚嫩的童音嘴角不自觉地高高扬起,又行了片刻已转过街角,脸上的笑容却在一瞬间凝固。
街的另一端,一辆马车停在某个宅院门前,一对男女正拥而偎,情深难舍。虽然隔着大半条街,但那修长挺拔的身姿,美如冠玉的侧脸线条。。。我恍惚觉得命运跟我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从燕铭九到裴湛蓝,不知老天爷对我究竟是太仁慈还是太残忍,似乎笃定我有一颗击不溃的铁石心一般,总是安排我看到冷酷的真相。
女子的脸埋在裴湛蓝怀里,看不清容貌,远远的只见得身姿婀娜,衣着华贵。
我看到他抬起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女子抬起头,布满泪痕的小脸难掩娇艳,一踮脚,毫不犹豫地亲在他的脸颊上。
我迅速转过身,向来路跑去。没跑出几步,被人迎面扯住胳膊,我几欲挣脱,却听得对方连声呼唤,我抬起头,恍惚看到江雪诧异的脸庞,头脑慢慢是清明起来。
“脸色怎么那么白?跟见鬼似的?”她疑惑地盯着我。
我摇摇头,强自平抑着胸中的促喘,脑中一遍遍重放的皆是刚刚那对相偎相依的身影。心中空荡荡的,我听到碎裂的声音,刺入筋脉,延伸到周身每一根神经,抽髓鞭筋般的痛,却生生的不见血。
“回去吧。”我听到自己的声音空洞而陌生。
是我太天真还是太奢望?将短暂的温存当作誓言,片刻的相拥便以为是永远。所谓两个人的一生一世,从始至终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我独自的痴望罢了。
亦或许这便是老天对我三心二意的惩罚?
机械地迈开脚步,没有看到身后江雪若有所思的神情,只想快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将胸中空洞细细缝合,止住那肆意蔓延、无边无际的痛楚。
………
裴湛蓝微微用力,拉开紧缠在腰身上的藕臂,不着痕迹地推开两人间的距离。
“时候不早了。”他以眼神示意马车旁的丫鬟过来扶人。
“湛蓝。。。”娇靥微扬,美目含泪,布施原仰头看向眼前的人,却在那双幽深的眸中寻不到自己的影子。
裴湛蓝神情淡淡的,没再给她机会多言,将她交给迎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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