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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的身形终已消失,高欢身形一顿,急拔而起,亦掠上墙头。
一股烟雾在墙外涌上来,那是幻魔制炼的迷乐,所余已无多,乌鸦保留到现在才施用,当然已到了非用不可的时候。
燕北也就等在高墙外,头戴着鸟头面具,完全是幻魔的装束,在烟雾中看来,与当日的幻魔出现的时候并无分别。
乌鸦落在他身旁,将鸦剑送进他手里,立即全力往外疾掠,他是有他要做的事情。
燕北接剑在手,披风便疾扬了起来,剑柄向高欢一指,身形亦开始展动,他先已服下解药,那些迷烟对他一些作用也没有。
高欢紧接掠出来,看见燕北这个幻魔,立时如遭电殛也似,浑身一震。
那刹那他失去的记忆突然回复了少许,眼前又出现幻觉,当日他与一群江湖朋友追杀幻魔的情景又出现眼前——
一个一个江湖朋友掠过高墙,追在幻魔的身后,埋伏在庄院外的江湖朋友亦纷纷出现,牵着狗只,狗吠之声大作。
高欢幻觉中听到狗吠声,随即展开身形,追向幻魔。
燕北这个幻魔亦同时展开身形,在高欢的眼中这个幻魔却是变成了一只大鸟,飞进血红色的天空中。
他原是幻魔的化身,可是这时候如忘记了这件事,突然叫出来,道:「幻魔——」
燕北一听不由回头,高欢却随又叫起来:「我才是幻魔!」
语声一落,他整个身子凌空拔起,接又嘶声大叫:「你到底又是甚么东西?」
燕北没有作声,只是学着幻魔的动作,继续向前疾掠,飞掠向幻宫的方向。
高欢狂叫着追在后面,耳边听到的全都是狗吠声,眼中一个个江湖朋友牵着狗只彷佛飘浮在半空中似的,紧追着那只大鸟。
「追、追——」他叫着突然发觉身子彷佛亦飘浮在半空中,完全不着力,身形虽然想加快,还是那样子,有心无力。
燕北这个幻魔与他始终保持距离。他完全分辨不出,到底是燕北这个幻魔的轻功是这样神奇,还是他的轻功与这个幻魔始终有一段距离?
他只有一种幻觉,就是这是事实,他应该这样追着幻魔才合理。
这已经在乌鸦的意料中,所以完全不担心燕北的安全,只担心燕北的轻功不如高欢,会被高欢追上,他也就追在高欢身后。
高欢完全没有注意乌鸦的存在,只知道追前去。他所有的感受与当日他追着负伤逃回幻宫的幻魔并无分别。
幻宫的门被撞毁之后并没有修葺,燕北一掠而入,高欢却稍停才追入。
在高欢的眼中那扇门仍然存在,是被一众江湖朋友以树干撞开。
撞门声呼喝声不绝于耳,他亦跟着呼叫,在门撞开之后才大叫着冲进。
他变得已不再是幻魔的化身,已变回高欢,只是这个高欢乃是当日追杀幻魔的时候的高欢。
戴着鸟头面具的燕北也就停留在大八卦当中那个圆洞的边缘,掌握适当的时候一个翻身,身形往圆洞躣落。
高欢即时一声怪叫,连人带剑像离弦之箭也似,射进那个洞内。
一冲而下,迎面就是那张鸟形的椅子,他的身子自然一翻,然后不由自主的随着椅子的转动坐进椅子内,四肢同时落在四条凹槽中,到盖子合上,已然被套锁在凹槽的当中。
以他现在的身手,绝对可以挣扎开来,甚至不坐进那张椅子内。可是在他的感觉,他现在已经不是幻魔的化身,也不是活到现在,只是恢复当日的记忆,重复当日的动作,非掉进椅子内不可。
椅子随着旋转起来,相连着铁链子的齿轮亦轧轧急转,燕北到椅子停下之后才现身。
高欢的穴道并没有受制,却有失制的感觉,一如当日整个身子瘫软在椅子上。目光及处,嘶声大叫:「幻魔——」
「怎么是你?」燕北这个幻魔张目四顾,连声大叫:「燕北,燕北——」
那是高欢当日掉进椅子中,幻魔突然发觉掉进椅子中的不是燕北的反应。
当日燕北藏在石槽内,看得很清楚,这下子他重复当日的幻魔反应,也就是要高欢的感觉回到当日,忘掉自己是幻魔的化身。
高欢看在眼内,听在耳里,神态变得更怪异,惊惶中带着诧异。
燕北随即抓着一条铁链子,大呼:「乌鸦——」
乌鸦从齿轮丛中转出来,穿的是当日的衣服,神态也是与当日一样,应声:「奴才在这里。」
燕北转向乌鸦:「燕北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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