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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一天比一天缩小。睡着的时候,他轻轻挥着拳头推搡空气,噘起嘴唇,面颊做出吸吮的动作,眼皮颤动。珍妮有很长一段时间照顾婴儿,她知道这名炮塔枪手在梦中吮奶。一度她考虑去产房偷个安抚奶嘴,但她早已决定不去那个地方了;人家的笑话让她生气(“圣Chu女珍妮来了,替她的宝宝偷假奶头。幸运的父亲是哪位啊,珍妮?”)。她看着盖普士官在梦中吸奶,试图想象他最终的退化会很安详,他会回归胚胎阶段,不再用肺呼吸;他的人格会在极度的幸福中一分为二,一半回归卵子之梦,一半回归精子之梦。最终就不存在了。
几乎就真的是这样。盖普的哺|乳现象变得很严重,他像每隔四小时要吃一次奶的孩子般,固定醒来,脸涨得通红,眼睛顿时涌出泪水,而且立刻可以安抚——靠收音机,靠珍妮的声音。有次她为他揉背时,他还打了嗝。珍妮泪如雨下。她坐在他床畔,只盼他回归子宫及更遥远处所的旅程迅速而没有痛苦。
只要他的手伤痊愈就好了,她想道。那他就可以吸吮自己的大拇指。每当他从哺|乳的梦中醒转,或渴望哺育,或有这种想象,珍妮就把自己的手指放进他嘴里,让他用嘴唇吸吮。虽然他有真正成年人的牙齿,他心目中却自以为没有牙齿,也不会咬痛她。这样的观察结论,导致珍妮有一晚对他敞开双|乳,他吸吮着好像永远不会疲倦,似乎也不介意吸不到什么东西。珍妮想,要是他这么一直吸下去,她一定会开始泌|乳。她从子宫里觉得一股母性与性欲的稳定牵曳。她的感受是那么真实——有一阵子她相信,只要持续哺喂这个炮塔枪手变的婴孩,就有可能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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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慈济医院(11)
几乎就像这样,但枪手盖普不尽然只是婴孩。一天晚上,他吸吮她的Ru房时,珍妮注意到他有勃起,把床单顶了起来;他用绑着绷带笨拙的手拍打###,一面狼吞虎咽吸她的Ru房,一面发出绝望的嗥叫。所以有一晚,她帮他忙;用她清凉、拍过爽身粉的手握住他的###。他吸吮Ru房的动作停了下来,只用鼻子挨着她。
“阿,”他呻吟道。他又丢掉了“普”的音。
曾经是盖普,后来变成阿普,现在只剩阿;她知道他要死了。
他到达高潮时,她感觉他潮湿温热的Jing液喷在掌心。在被单下闻来,像夏季的温室,肥沃得荒谬,超乎控制的生长力,种任何东西都会开花。盖普的Jing液就予珍妮那样的想象:泼洒一点儿在温室里,就会从泥土里长出婴孩。珍妮花了二十四小时考虑这事。
“盖普?”珍妮悄声道。
她解开上衣的纽扣,袒露出她自己一直嫌大的Ru房。“盖普?”她贴在他耳畔道;他的眼皮一阵抖动,他的嘴唇向前伸。他们四周吊杆上的隔帘是白色的尸衣,在病房里将他们隔离开来。盖普的邻床一侧是个外伤——火焰弹的受害者,满身滑溜溜的药膏,包裹着纱布。他没有眼皮,好像总是在瞪着眼睛看,但实则已经瞎了。珍妮脱下牢固的护士鞋,卸下白长袜,脱下护士服。她用手指碰触盖普的嘴唇。
盖普被白尸布笼罩的床,另一侧邻居是个由脏腑伤逐渐变成灵魂出窍的病人。他失去了大部分的肠子和肛门;现在一枚肾脏在跟他过不去,肝脏也快把他逼疯了。他做着可怕的噩梦,被迫撒尿和排便,但这对他都已经是上古史了。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全然没有知觉,而且都必须通过管子,进入橡皮袋。他经常呻吟,而且不像盖普,他呻吟时会发出完整的字句。
“他妈的!”他呻吟道。
“盖普?”珍妮悄声道。她脱下衬裙和内裤,她解下奶罩,拉开床单。
“耶稣基督!”外伤低声道;他嘴唇上满布烫伤的水泡。
“他妈的该死!”脏腑伤嚷道。
“盖普,”珍妮说。她握住他勃起的###,骑到他身上。
“阿,”盖普说。他只剩一个声音表达他的快乐与哀伤。“阿,”他说,珍妮把他纳入体内,让全身重量压在他身上。
“盖普?”她说,“可以吗?这样好吗,盖普?”
“好,”他同意,非常明确。但只不过因为在他损坏的记忆中,当他在她体内时,这个字忽然变得清晰。这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珍妮听他说的真正的字眼:好。当他缩小,他生命的种子自她体内渗出,他又退化到“阿”。他闭上眼睛睡了。珍妮把Ru房给他,但他不饿。
“上帝!”外伤喊道,“帝”的音他发得很小声,他的舌头也烧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