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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生气。”海伦针锋相对地回应。
盖普把证件拿给警察看。
“唉,真想不到,”年长的警察说,“真的只有,不是吗?我想这样方便一点。”
“有时也未必。”盖普道。
警车开走时,那小子对盖普喊道:“你不是坏人,老兄,只要你学会放轻松。”
盖普对海伦身体的印象,瘦削、紧张、在蓝睡袍里颤抖,都不能让他放轻松。丹肯已经清醒,开始喋喋不休;他很生气,盖普也生气。黎明前的厨房里,海伦冷冷地看着他们吃。丹肯在叙述一部很长的电视长片的情节;盖普怀疑那其实是两部电影,第一部没播完,丹肯就睡着了,等他醒来,第二部又已经开始。他试着构思,如何把劳夫太太的活动穿插在丹肯的电影里。
海伦没问任何问题。盖普知道,一部分是因为丹肯在场,她不方便说。他们都很庆幸有丹肯在;等到他们可以自由交谈,漫长的等待可能会使他们变得比较和气,也更谨慎。
天亮了,他们再也等不下去,开始透过丹肯交谈。
“告诉妈咪他家厨房像什么样子,”盖普道,“还有告诉她狗的事情。”
“比尔吗?”
“没错,”盖普道,“告诉她老比尔怎么回事。”
“你们在的时候,劳夫的妈妈穿什么衣服?”海伦问丹肯。她对盖普微笑:“我希望她衣服穿得比爹爹多。”
“你们晚餐吃什么?”盖普问丹肯。
“卧室在楼上还是楼下?”海伦问,“还是两边都有?”盖普试图用眼光对她说:拜托别开头。他觉得她正在把陈旧而破损的武器推到伸手可及之处。他有一两件保姆的把柄握在她手里,她似乎正设法把保姆的话题挪动到攻击位置。如果她把那几个伤人的名字掏出来谈,盖普丝毫没有还击的工具。海伦没跟保姆做过见不得人的事;还没有。盖普心目中,哈里逊·傅莱契不算数。
11劳夫太太(10)
“他们家有多少支电话?”海伦问丹肯。“厨房里有电话吗?卧室里有电话吗?还是只有卧室里有电话?”
丹肯终于回自己房间后,盖普和海伦只剩不到半小时,瓦特就要醒了。但海伦已经备妥敌人的名单,只要你知道旧创所在,这段时间已足够造成伤害。
“我那么爱你,又那么了解你。”海伦发动了。
12海伦的决定(1)
深夜电话——那些深植内心的窃盗警报——是盖普这辈子最怕的东西。是我爱的人吗?打从听见第一声铃响,盖普心中就会呐喊——谁被卡车压成肉泥?谁被啤酒淹死?或在可怕的黑暗中被大象撞上?
盖普怕死了接听午夜后打来的电话,但他自己也曾打过一通——不自觉地。那是有天晚上,珍妮来访,顺口提到库希·波西产后大出血。盖普不曾听说这件事,虽然他偶然还会跟海伦开玩笑提到跟库希的旧情——海伦会拿库希取笑他——但库希死去的消息却让他几乎不能动弹。库希一直很活跃——她是那么个活泼热情的人——这简直不可能。就算艾丽斯·傅莱契发生意外,他也不会更难过;他对她出事有更多心理准备。他感伤地预见,安静的艾丽斯早晚会出事的。
盖普晃进厨房,他没特别注意时间,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又开了一罐啤酒,就发现自己在拨波西家的电话;电话铃响着。慢慢地,盖普可以想象,让史都肥从睡梦中醒转,是多悠远的路程,然后他才能来接电话。
“老天,你打电话给谁?”海伦走进厨房问,“两点一刻了。”
盖普还来不及挂电话,史都华·波西拿起了电话。
“什么事?”史都肥担心地问,盖普可以想见,娇弱没大脑的米姬在他身旁,从床上坐起,像一只忧愁的母鸡般紧张。
“抱歉吵醒你,”盖普道,“我没注意到时间这么晚了。”海伦摇摇头,突然走出厨房。珍妮出现在厨房门口,脸上挂着只有母亲看儿子的那种批判表情。那种表情里,失望的成分远大于气愤。
“你他妈的是谁?”史都华质问。
“我是盖普,先生。”盖普又成了一个小男孩,为自己的基因道歉。
“见鬼了,”史都肥道,“你要干什么?”
珍妮忘了告诉盖普,库希已经去世好几个月了;盖普还以为自己是为刚发生的悲剧志哀。他觉得有点难以启齿。
“我真抱歉,非常抱歉。”盖普道。
“你说过了,你说过了。”史都华道。
“我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