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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溪。
“怎么了洛溪,哦不,洛大人。”
现在人家已经是官员了,又和自己不熟悉贸然直呼人家名讳不好。
少年顿了顿,眼眸黯然了一些,在听到陆白唤他为“大人”的时候,他嗫嚅着唇,最后还是开口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带着莫名的委屈。
“莫不是陆大人也觉得,我有取代你的野心吗?”
洛溪其实对官位的高低没有太多的执念,他只是想找一个能够施展自己才华的地方,也想要让母亲能够为他骄傲。
其他的事情他并没有多想。
原本能够和陆白做着相似的工作,大部分的时间也可以在一起探讨学术,这件事让他很开心的,原本。
但是周围莫名的人前来与他寒暄,想要将他拉拢,甚至有的人直接将陆白贬低来夸赞自己,这样的行为让他开始慌了。
他们怎么想的自己无法约束,也不会理会,但是……如果陆白也是这么想的,那么,她会不会很厌恶自己,厌恶自己恩将仇报,厌恶自己贪得无厌?
“你把我唤住是想要问这个?”
陆白知道洛溪是一个为人单纯,光明磊落的少年,所以她压根没有这么想过他,而且就算是他有这样的想法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甚至,她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事情。
她倒是想要闲云野鹤着,但是此时这个王城,这座皇都尚且还需要自己。
“……嗯。”
眼前的人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在意,她风轻云淡的开口问道自己。
洛溪不知道陆白在想什么,他仔细的看着她的脸色,在确认上面没有任何的怒气之类的情绪之后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唔,我压根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过,都是那些平日里看不惯我的家伙来我面前酸我的时候我才知道你和我的职务似乎是一样的。”
“那就好……你不要相信那些的风言风语,你放心陆大人我……”
少年还要继续说着什么,但是被陆白挥了挥手给打住了。
她黑色的眼眸有些暗沉,注视着眼前的洛溪,决定还是要和他说清楚的好,免得他因为自己之前随手的一件本就属于自己职责范围内的小事情而一直做事受到限制,比如想要什么却要下意识的想着会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然后显得畏手畏脚或者直接放弃了。
“洛溪,人都是一个自私的个体,你真正想要的或者你想要做的其实都是出于你的本心,这些和我没什么关系,你也不用因为这样的小事而担心我会怎么看你怎么想你。”
她顿了顿看着瞬间安静下来的洛溪,他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垂在两旁的手似乎也不自觉的握紧了一些。
看起来是听进去了,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或者在执着着些什么。不过,这些都和陆白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这是少年自己的事情,他刚刚走进官场这个大染缸,即使之后依旧能够保持本心的纯白,但是也需要一定的生存的技巧。
如果,只是兢兢业业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想要为这个国家,这个王朝做些建设性的贡献的话自然是很好的事情,但是这样的纯粹在这个一言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所以,在想要保持自己这份纯粹的同时,还需要一些特定的必须靠着手段或者……没入血腥的深渊之中才争取到的那份可以让自己安然的权力。
“人想要往上爬,这并没有错,有野心是好事。但是人如果能够往上走,却踌躇不前的话,在以后的路径上可是无法拥有斩断荆棘的利刃的哦。”
陆白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带着安抚和鼓励的意味。
“疼痛虽然能够让人清醒,会让你绝地反击,但是却不一定能够再次拿到如今你放弃的东西来更好的保护你。更坏的一点,如果你连反击都没成功的话,那么……可只有疼痛留下。”
这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虚伪的人的包围夸赞和想要攀附或者结党的时候,有一个人会这样将利弊透彻的告诉自己,让自己清醒下来。
“……谢谢你,陆大人。这份感谢不仅仅是今日你对我的教导,也是之前你在初试时候为我抓住陷害之人的事情。我知道官场深海,一旦踏进去了便需万般小心。”
他像是释然又像是在对着陆白诉说着一些来自自己内心深处的,在来这个等级制度森严,充满压抑的辉煌的皇城之后,一直藏着的想法。
“我会努力往高处走,在不违背自己本心的前提下成为一个足够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