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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分尴尬,嗫嚅一会儿,才小声说,“我是想来谢谢你。”
都这么多年了,才说谢谢?
真搞笑。
我起身,懒得说什么应酬话。
“因为当时是我背叛了于临安。”他说,“是我将证据交到隙荆手上的。”
我回身,垂首看他。
他颤抖着手指,尽管事隔多年,似乎仍心有余悸一般,“临安很信任我,给了我许多便利,但我……爱的是隙荆。”
“……”
“当初隙荆是准备临安进去后,让人在监狱里把我弄死的,如果不是你替他脱罪,我……”
呵,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我冷笑:“于隙荆这种人……”我是想说,他这种人,你既不值得死心塌地,也没必要如今还同他玩厮守的苦情戏。
“他已经知道错了。”储冰打断我,强调似的说,“我只是来说谢谢你,不是来听你指责他。”
那语气,还真是……
我不同小孩子计较,伸手拿起遗落在桌子上的烟盒,我说,“不用谢,这事我都已经忘了。”
他所说的一切,我听进去的不多,不过至少有一点我是明白了的——于临安曾是那么爱他。
于家人的事,跟我没什么关系。
储冰住了几天才离开C市,在走之前的这段时间,他大部分时间在书屋里坐着,他知道我跟他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就很安静的尽量被人忽略的呆在哪个角落的单桌,他看我的目光像是怜悯,又像是歉意。我对琢磨一个陌生人没什么兴趣,他在那儿呆着也不会影响什么,我就当做没看见他。
等他走的前一天晚上,我戴着黑框眼镜对帐,那副眼镜太过老旧,戴起来感觉很不舒服,弄得我头晕脑胀,连对了两次帐仍然要差一笔钱。他是等到店里没有客人的时候,才走过来的,他轻声说,“我明天要走了。”
我以为他的话早说完了,原来还是存了一些。
我摘了眼镜看他。
“那句对不起,其实是隙荆说的。”
我点点头,问他:“还有什么?”
“……没有了。”
“祝你一路顺风。”
我从书屋的玻璃窗户看他拦了辆出租车离开,其实我对于隙荆没有怨恨,他智商高,想法跟别人不同总是可以理解的,更何况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自己的利益,牺牲别人的利益,从来就是常见的事情。
回去便接到了于临安的电话,我倒也不是说再也见不到他,他仍然是会来C市的——因为工作的缘故,我只会在偶尔周世程组织的小聚会上见他一面,因为总跟他隔几个人,也没有特意攀谈的必要,所以也没寒暄过什么。
我生日的前一天,他也打了电话过来预祝我生日快乐——我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总觉得既满足又空虚,许多话噎在嗓子里似的,实际上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到储冰了么?”他问我,也开门见山,没有拐弯抹角。
“他跟过去的变化不大。”
“……”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明天过去看看你。”
“那是你的事情,不需要请示我吧。”
“……储冰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要紧,道歉之类的吧。”
他似乎欲言又止,衡量一番,终于选择了沉默。
“没什么事了?”我问。
“我觉得我很想你。”他说,然后挂了电话。
我看了看电话,有点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
第二天中午,他又打了电话过来,说是一起出来吃个饭,他语气很自然,“周老板也在,许久没见了,大家聚一聚吧。”
总是拒绝别人,就显得太矫情了,太看重自己了。
我捡了件合适的衣服过去,都是熟人,周世程,于临安,还有在C市的几个点头之交,大家聊的很开怀,年后的生意稍微冷淡一些,所以就有些空时间出来见个面吃吃饭。
我风格依旧的夹着烟,并不多话——这些个老板,张口闭口生意经,三句话不离本行,我也说不上几句,难道让我也插进去话,讲我的书屋月营业额为多少?估计还不足他们一个分公司三天的电费。
人一多,气氛总是不容易冷下来,三三两两的敬酒闲聊,于临安坐在我身边,也不是很多话,只偶尔问我的生意如何——我都有点想笑了,我那个书屋也谈的上生意么?只是如今散漫惯了,提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