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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门打开,我要进去。”她死了吗?外面讲话声音这么大她却动也没动。
牢头赶紧行事。
布紫阳对牢房里的一切视而不见,笔直来到破床前。
陶步荷还是维持著几个时辰前的动作。
他伸手一推,她咚一声倒了下去,露出一张泪痕斑斑又蹙眉的脸蛋。
似乎,在挂舟上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她也是这种带著痛苦悲伤的脸。
她倒下后嘴里困难的喘著气,已经是烧得不省人事了。
“真是会惹麻烦的女人!”口气是冲的,目光如冰,动作却飞快的把人抱起来钻出牢房。
牢头没敢出声,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他们家主子扬长而去。
他的床,从没让哪个女人躺过第二回,即便侍寝的小妾,也不尽然有进到水苑的荣幸。
他是男人,需求发泄过后,一切就算结束了。
“把她的衣服剥了,看到她这脏模样心里就有气!”命令三个美婢,他怒眉青眼,气的是她那要死不活的样子,怒的是自己的心软。
三个小婢女再度看见陶步荷,什么表情也不敢显现,赶紧干活,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一个替她更衣,一个请大夫,一个去打水。
布紫阳气闷的盘著手。
她跟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相貌嘛只能算中上,论脾气,顽固保守得跟小春有得比,他承认自己有恋姐情结,但是这女人,哼,她连小春一根头发都比不上!他素来由著性子做事,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借口,心里咒骂了一堆,为的是她给自己找了麻烦。
软衾卧榻上的陶步荷只剩单衣。
她全身被汗湿透,这几天冷热煎熬,加上情绪大起大落,原来落水后感染的风寒加剧,等最后一件单衣卸下,如玉般洁白的身子就只剩绘绣两枝红梅的亵衣裹身了。
像是感觉到冷意,她缩了缩脚,她有双纤细白皙如珍珠闪耀光泽的腿。
布紫阳看直了眼。
情欲对他来说自然得如同穿衣吃饭,但是曾几何时,他竟然对一个身染重病、奄奄一息的女子也会生出欲望?
他眯紧不管任何时候都魅惑得像要把人吞进去的凤眼,“我在东园,等袁来过后派人知会我。”
纳福颔首。
真是看不出来啊,看不出来主子到底存什么心肠,先是把人整治得死去活来又要救人,这会儿又撇下有性命之忧的人去找东园的醉姨娘。
唉,不是只有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又曾好懂过?
“纳福你发什么呆,你再怎么看主子也不可能对你有意思。”打了水进来的迎春忍不住消遣自家姐妹淘。
“你这死丫头片子,只会说风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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