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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文武百官和朝臣变动不大,连开泰帝的内阁成员大原样保存了下来。也不怪外人说开泰朝和承治朝是和平过渡。
冯俏点头道:“我记得,朝堂乱之前,你的首辅之位几乎都敲锤定音了。”
章年卿点点头,麻木道:“习惯了,这么多年我都是在门槛前摔跤,世事所运。差一步就是差的远,没有什么几乎、差一点。”
冯俏不服气道:“可本来就是你该得的啊。”
章年卿瞥她头顶一眼,隐隐笑意:“你怎么和冯先生一个样子。”没有反驳冯俏的话,野心隐现。
冯俏抱着章年卿臂膀,靠在他怀里,不知说什么好。章年卿一直和冯承辉亲近,更胜过章芮樊。很多时候,他不愿借章家的势,却不介意冯承辉给他的帮助。
比起章芮樊,章年卿和冯承辉更像父子。
大雪初融,承治元年的春天终于破冰还暖。开泰末年的残雪终于消失殆尽。
承治元年,七月十五,夏。
章年卿受诏统领内阁,成为名副其实的首辅。
据闻,当时次辅呼声最高的刘俞仁,一直含笑而立,不曾有过什么恶劣的手段。坊间风评很好,刘俞仁当年‘小孟尝’的雅号,又被人翻出来夸赞。
承治帝自觉亏欠,对刘俞仁扬名一事,并未下旨呵斥。
章年卿是九月初九的生辰,除却少年时,借父亲的光办的那一场盛大的宴辰。章年卿在初登首辅之位后,迎来人生第二个盛大寿辰。
坊间习俗,大寿不过七不过八。故而章年卿在三十七岁生辰之际,过的是三十九大寿。过寿讲究凑九满十,章年卿年纪轻轻,位高权重,挡不住底下人要祝寿。只能过九,不能过十。
饶是有孔丹依提点,冯俏操持这个寿宴,也倍觉吃力。来的人实在太多了,车马都停不下。章年卿只请客不收礼,也挡不住送雅墨的。糊着名画名帖,充自己笔墨让章年卿品鉴。
冯俏都不用往章年卿处送,扫一眼就知道哪副该留,哪副不该留。
章年卿给冯俏竖的挡箭牌是陈伏先生。这么多年过去了,章年卿终于给陈伏挪位了。
陈伏安顿好陈丹姿,将陈丹姿嫁给自己手下的一名得力干将,说是扬州秀才出身。扬州是科举大省,名额份例少。秀才郁郁不得志,索性到邻省,投了个师爷当。
却不知怎么的,被陈伏挖出来。在身边放了好几年,看清人品,摸清家世底细。才配给陈丹姿,并将泉州事物一应交给陈丹姿夫妇打理。
安顿好一切,陈伏给章年卿写了一封信。冯俏也不大清楚写了什么,只知道没过多久,陈伏便被调到京城。府里上下,依旧尊称他为陈伏先生。
劳累一天后,冯俏早早睡下。章年卿回来的时候,冯俏正睡的香甜,轻轻打着鼾。丫鬟说夫人晚上都没用什么,只喝了一碗粥,喝到一半,便抱着盅打盹。她们看的心疼,便服侍冯俏睡下了。
章年卿微怒,想问陈伏干什么去了。见屋内都是刚梳头的小丫鬟,又咽下责怪。脱鞋靠在床边睡下了。
晚上没吃,冯俏睡到半夜醒了。肚子饿的咕咕叫,眼皮子还没挣,便听章年卿道:“醒了?小炉子上温着饺子和甜粥,起来吃点再睡。”
不待冯俏说什么,章年卿已经拿起大迎枕给她垫到身后。冯俏只好坐起来擦手擦脸,漱过口后,端着精致的小碟子,吃饺子。
边吃还要边听章年卿数落。
章年卿道:“我把陈伏丢给你,你还不好意思用?内宅你管着,礼房你也要分只眼睛盯着,不嫌劳神。”他显得怨念很深。
冯俏呛了口,忙喝了口水道:“陈先生是个人才,怎么能埋没到礼房。何况,能钻营进来送你东西的,都是稀世珍品。陈先生谋略有才,却难掌眼。我若不盯着,难不成让你黑阎王变铁阎王,成了不近人情之人吗?”
章年卿过寿不收礼,是俭朴。
可他是文臣,若连底下鉴赏的文墨也拒之门外,就有些假清高了。冯俏是沾着文墨长大的,爱惜羽毛,更爱惜章年卿的名声。
想借着送笔墨的名声,鱼龙混杂,她这一关就过不了。
章年卿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半晌道:“赶明儿我把门房班子组起来,你以后也落得清净。”吻了吻她额头,“以后这样的事还多着,内宅我不管。外宅这边,以后交给陈伏。”
冯俏道:“会不会太委屈陈先生了?”
章年卿平平道:“不委屈。他的翅膀硬,扇起来风浪大。旁人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