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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一家也够他忙的了,他只是把事情都丢给各家的代理人去处理罢了,因为他一心急着想走,而怪的是,他甚至找不到归心似箭的主因。
如今,看到她站在他家门前,他竟然有了种……安心的感觉,虽然觉得有那种如释重负的念头很好笑,但他却没办法否认自己有那样的感觉。
真的是很奇怪,为什么她的存在对他竟有着那么强烈的冲击?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才让他变成这样子的?
算了,这个问题迟些再想吧,先安顿好她才是真的。
绕过她,他熟稔的打开自家大门,而后率先进入,后头的她则是不得不跟着进去。
“你就住左手边的那间房吧,屋里的东西你可以随意使用,还有……”他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正对着她。
“嗯?”她乖乖的拎着自己小小的行李袋,站在大厅里一动也不敢动的等着他说完话。
这一仔细看,他才发现她的东西少得离谱,浓眉不悦的皱起,而后沉着声音问道:“不是让你把东西都搬过来?”她竟然没照他的话做!?
他怎么变得这么严肃啊……她怯怯的看向他,然后小小声的说着:
“我没什么东西好拿的啊,就这些了……”她能有什么行李啊?也不过就是几件衣服、几样东西,再多就没有了。
什么?她没什么东西好拿?意思是说,她就只有这么一点行李?老天,她的生活会不会过得太贫乏了点?
“那你的衣服呢?”女孩子家的衣服不是应该最多了吗?就算她的生活过得再差,总不会衣服也没几件吧?
“这里啊……”她还依言的晃了晃手上的袋子。
她的意思是……
黑眸紧紧盯住她手上不算大的行李袋,突然间,胸口窜起了怪异的情绪。
他真的从没想过有人可以把生活过得这么糟糕,她是他遇过的第一个,难道她非得让自己过着那样非人的生活?
“你一个月兼两份工也有三万多的薪水,总不会都拿去存而舍不得花吧?”一个女孩子家无亲又无故,那样的薪水也够她花用了吧?
再说,她看来又节省得很,所以应当不至于手头上半点钱都没有才是。虽然,那样子的钱是真的不多,但如果只是一个平常女孩子家,应当是足够了才对,她有必要如此苛待自己吗?
存?哪有可能存啊?她还负债累累耶!谢含晨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我没有多余的钱可以存啊……”光是丫婆的医药费她就付不出来了,何况还有丧葬费要还给人家,更不用提丫婆那旧屋里头一些杂七杂八的开销了,她哪还有闲钱啊!
“怎么会没有?不然你说说,一个月的薪水你都花到哪去了?”他倚在大沙发边,双手环胸的俯望着她。
他实在不是要跟她清算些什么,当然他也没那个意思,他只是——很想知道她究竟把每个月的薪水都花到哪去了,怎会让自己的生活过得这么苦?
“我要还丫婆的医药费给张伯伯,又要还借丧葬费给我的李伯伯,还有那栋老房子每个月的水电费啊……一些杂七杂八的加起来,就可以把我的薪水给分光光了啊!”
他怎么好象是在盘问她似的,他又不是她的谁。可是,更奇怪的是,她竟然下意识的就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明明他只是个称不上熟悉的陌生人啊,可是为什么每次他一在身边,自己就会有一种很安心、很安心的感觉呢?
“你……”她每个月的支出竟有这么多项?也难怪她没有闲钱可花用了,但……她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到最后还剩下多少?”他怀疑剩下的钱根本不够应付她的三餐,不然她也不会瘦得像副骷髅了。
她认真的偏头想了下,然后才慢慢的开口:“大概还有三千块吧?”这算是最多的预算了,平常还有更惨的,如果临时又多了什么费用要缴的话。
三千块!?
“你在开玩笑?”他难以置信的瞪大眼。
一个月只有三千块能做什么?算一算她一天只能花一百块钱,那些钱能吃到什么东西?
“没有啊,哪有?”她是认真的啊,哪有在开玩笑?
项天云还是无法相信,这项事实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刺激了,他从来没听过有人……至少他的身边没有这样的人。
“那样少的钱到底能用来做什么?”他抚额沉声低喊着,语气里有着难以置信及隐约可闻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