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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怀今在,俞千龄便去忙军中的事了,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晚了,太医早已回宫去了,现下容峥账中还有时怀今和三个军医在。
俞千龄探头往里看了一眼,时怀今正吩咐三位军医什么,三位军医连连点头,而后退了出去,屋中只余床上的容峥,和时怀今、陈谦二人。
俞千龄走进去,打发陈谦离开,凑到时怀今身旁道:“饿了吗?先去吃点东西吧。”
时怀今没理会她这茬,道:“方才容大人已经将药喝下去了,过了这一夜他若是能醒,便证明他从鬼门关熬过去了,继续治疗下去便可痊愈,若是醒不过来,我也束手无策了。”
俞千龄看了眼床上的容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他的面色恢复了些许的红润,看着好多了:“那他有几成醒的可能?”
时怀今也看了眼容峥,答道:“七成吧。”
俞千龄听了稍稍松了口气:“那醒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时怀今不客气的泼她冷水道:“那不一定,还有三成醒不了。”
俞千龄伸手搭上他的肩,脸往他面前凑:“瞧我相公这本事,他定然醒的过来。”
时怀今却将她推开了,道:“我这身上都汗湿了,不干净,你还是不要碰我了。”
俞千龄偏不,一把抱住他的腰,下巴垫在他肩上道:“谁敢说你不干净,你是这世间最干净的男子,掉到茅坑里我也觉得你香。”说罢还在他身上用力吸了一口,鼻间还是他惯用的那股香味。
可她抱着他,时怀今却不知她是真心,还是因为想他好好医治容峥的刻意讨好,所以他也不知是该贪恋还是推开她以示明智。
半响,时怀今还是推了推她:“我想沐浴。”
俞千龄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一听这个松开了他,爽快道:“成,我这便吩咐人给你备热水,你一会儿到我帐中去洗,我那里清净。”
时怀今摇摇头:“不必了,搬这里来就好,我还要随时照看容大人有何异变。”
俞千龄又转头去看床上的容峥,左右他现下也动不了,时怀今不在应该没事吧?她不想自家男人连吃个饭洗个澡都不踏实,便道:“你安心去吧,一会儿有用完膳的军医叫他们来替会儿你。”
时怀今跟她说:“可我在这里更稳妥一些。”
话虽如此,可俞千龄更心疼自己男人:“又不会费多少工夫,你去吃个踏实饭,好好泡个澡,我先在这里看一会儿,若是有事我叫人去喊你。”
时怀今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容峥:“你自己?”
俞千龄忙摆手,指了指外面道:“怎么会呢,这不还有陈谦和陈让吗?一会儿我叫他们进来守着。”
时怀今捏了捏有些酸痛的腕子站起身:“好吧,那我先去用膳了。”
俞千龄起身送他到帐外:“不用吃的太急,免得胀气。”
时怀今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俞千龄目送他到看不见身影才转身回了账中,重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对着容峥昏迷的脸叹了口气:“早知道说什么我都不让你入营,再不和你有任何牵扯,好过你现下躺在这里命在旦夕。”
“有些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逃不开也躲不掉,老天要考验你,谁也免不了。”
俞千龄闻声回过头,向泽向她走来,身上的官服已经换下了,不知是找谁借了身戎装,穿上以后狐媚气褪去,倒也有几分英姿飒爽。
她问:“你还没走?”
向泽将她面前的椅子拉开一些距离再坐下,道:“没呢,自当官以后朝九晚五,不如从前混迹江湖的时候自在逍遥,如今终于有机会偷懒,我怎么舍得回去当值。”
俞千龄附和他道:“倒也是,成了朝臣权力是大了,却总是不如从前自在逍遥,有时候还是挺怀念以前的日子的。”
“我与殿下没法比,殿下手握重权,心怀宏图大志,每一日都是征途。而我留在也不过是因为报仇雪恨罢了,感觉每一日都是煎熬。”
俞千龄虽然没见过他父亲,却听说他父亲是个为民办事的好官,可劳碌一生却留下一个贪污受贿的骂名,实在是世道不公。
她问:“有进展了吗?”
向泽摇摇头:“没什么进展,但也算有进展,连我都查不到的事情,那人必定是当年朝中举足轻重的人,这举足轻重的人物也没几个。”
如今权势最大的无外乎是刘燮了,俞千龄问他:“会是刘燮吗?”
向泽仍是摇头:“我也不知道,但当时我父亲蒙冤,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