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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大怪人,就是不习惯用蓝牙耳机,说那像个戴助听器的残障人士。
那头,敏之的声音确实响得慎人,可文博慢条斯理地一一应承。
晁文博是个很大开大合的人,做事不是行云流水,就是慢条斯理,这点我们确实很像。但诚然我火候不够,该行云流水的时候没有他行云流水,该慢条斯理的时候又不及他慢条斯理。所以这点,我内心深处很是敬佩于他。
大抵也只有这样一个男人,起起落落之后,还依然能叫我心甘情愿跟他走下去。直到尽头,没有尽头。
我笑了笑帮他挂断电话,车到了减速带上一震,我只觉得脚脖子咯着了什么东西。低头一查看,脚边有只蓝丝绒布的方盒子滚来滚去。
我心惊了一惊,捡起来打开一看,果然是粒熠熠生辉地大石头啊!
请原谅我,当下我脑子的计价器上下翻飞,也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曼达那“石头越大,诚意越大”的说辞给荼毒得过了。
“喜欢么?”他挂了电话,还违章停车,定定一把扳过我的后颈。“林赛拉,现在,你愿意嫁给我晁文博了么?”
我花了三秒想了想,“不愿意,这次索性在路边求婚,你搞什么?”
实则,我决定遵从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我欠他的,还没有还。我欠他,一枚杨桃。
你们说大着个肚子怎么起得了兴致穿那该死的婚纱。活像水桶,还是晚些补票罢。
我不介意,我女儿大约也不介意。很奇怪,又灵媒了我,没来由就肯定这次是一活生生捣蛋欠揍的小丫头。
曾经这样排斥这些玩意的一个人,到头来也觉得做人总也不能免俗,那么一回两回。
只要人对,为什么不呢?
兴许,明年还能深情款款且邪恶无比地同杨桃小同学说,“小妞,知道么,你是原产地法兰西的非婚生子女,够你将来在同学面前得瑟个一二百年。”
我坏么?好罢,我承认。
事实上,我们有默契,我预备今晚告诉他。
“早知道你会这么答,结果还是买了这么大一粒。”他放开了我,嘴角扬扬一牵,特意补充道:“比上次那粒还大。”
我知道,我知道,是他不知道。
其实,那一只小盒子一直端端地躺在我家书桌的人生抽屉最深处,最安稳的角落里。
那一夜,我吃了安眠药也睡不着,发疯一样地跑下去把绿化带破坏了个干净。
终于一脸狼狈地在引水沟里把它找到,接着一屁股坐在路边笑得像个蠢货。
当然,我不愿让晁文博知道。
嗯,死也不。
“你很是浪费。”我无比镇定地合上首饰盒的盖子。
“我认栽,你塞回储物格好了,等什么时候想要了什么时候自己来取。”他茫然一笑,低头拿手指打一打方向盘,“戒指也让你发现了,怎么求婚你都会叫没新意,你这个难弄鬼。”
“嗳呀,这么大一粒放在车里?不安全罢。”我怪叫。
“扔着罢,省得我看着伤心。”他笑得真有丝萧然。
“晁文博,你真是越老越矫情。”我仰头过去亲他的侧脸,“行了罢,别难过了,先叫你尝点甜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任需努力。”
“得了便宜卖乖。”他眸光微微黯淡旋即又释然微笑,沉思下还是对我说道:“话说,恩娜前几天自己辞职了。”
“她那是自作自受。”我愤慨不已。
谁知道转头我掏出电话,拨了通个号码。
“喂?”电话那边的声音,依然很是娇媚。
“我缺个助理,薪水不会比奥安发得低,你要不要过来帮我?”我要多装腔作势有多装腔作势地说。
“……赛,赛拉?”电话那头的声音,踌躇,松懈,继而沙哑。
“要是愿意来,礼拜一中午我在公司等你,过时不候。”我啪嗒一下挂掉了电话。
文博笑着摇头,“你不怕她再出卖你一次?”
“怕,但要做我的助理,怎么样也得是个人精。而她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精。”
“错,有你珠玉在前,她最多占得‘之一’。”他偏了头看我一眼,“武定年要是知道了,估计能气得冒烟。”
“你会帮我挡着的,何况我们应该收拢住恩娜。”我侧身掸整一掸整文博的衣领子,说道:“让那么大一粒灰尘掐在奥安的地板缝里这么久,也该出手扫掉它了。反正有敏之这双牢牢乾坤手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