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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坑了他,偏他被骗得好开心。
“戴祸水……”他跳起来,寻著她离去的方向跑,不过十余步……
咚!一块碎石从天上砸下来,正落在他脚边。差那么一分分,它就要打在他脑门上了。
也许他会头破血流、也许他会一命归西、也许他会伤重卧床……但他没有,那块石头硬生生地打在他的脚边,入地三分。
这个也许就极可能是事实了——戴祸水其实有一身远胜于他的武艺修为。
他狐疑的视线往上抬,瞄见趴卧在观日阁窗台的纤美人影;她正在对他招手。
强风拂得她衣衫飘飞,满头黑发恍似黑夜里探出的魔手,正张扬著欲擒一抹灵魂与她共堕黑暗狂肆。
那形象该是有些阴森的。
但他却兴奋得心跳加快,常年的烦闷让他迫不及待想寻找刺激,尽管前头等著的不知是神、是鬼,他依旧开心。
严公子匆匆跑上楼,行进间,他的目光犹不停追逐著她。
跑上二楼,他自窗棂探出头望她:她依然笑得灿烂,对他挥手。
到了三楼,情况照样不变。
他突然怨恨起自己的异想天开,好端端地,干么去跟人比谁家盖的楼高,结果弄了个五层高楼,害他现在跑得半死仍追不上她。
改天叫人将这座楼拆了吧!它太碍事了。
当他跑上四楼,她对他挥舞的手摆得更急了。
她的眼神精光闪耀,像要对他炫耀什么?
她想让他看什么东西吗?禁不住,他顺著她的手势往下望。
严公子。
泥地上有著他的名字,大大的字迹苍劲有力。
她什么时候拿笔在地上……慢著,那字会动。那不是墨写的,是……蚂蚁,她以糖蜜在地上书下“严公子”三字,待得众蚁闻香而来,黏著糖蜜的泥地自然出现他的名字。
那么大的字、那么多的蚂蚁、那么……她费那么多的功夫到底想做什么?单为博他一笑?
含著好奇,他抬眼望她。
唰地,一帘红绸儿兜头洒落。
四个大大的烫金字样在强风中飞舞——生辰快乐。
今天是他的生辰吗?不知道,自爹娘过世后,他没再过过生辰。
管他婚丧喜庆、各式节日,不都一样无聊吗?生辰不过是另一个沈闷的代名词。
但今天却不同,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往上弯,心头塞满各式温暖的情绪,总觉得……好一局兴……不,不只是一局兴,还有一点点……幸一吨吧!
昏黄的灯光下,严公子埋首拼凑著他的“幸福”。
这戴祸水绝对是个比他更可怕的混世魔王。她居然将送给他的生辰礼物裁成一块块碎纸,黏贴在红绸上,变成“生辰快乐”四个字。
这是他的第一份礼物。而第二份……如果他想要的话,把那四个字拆下来重拼吧!
真是无聊的把戏。他拼得头晕眼花,却始终没停过。
金银珠宝、美女华服他收得多了,像这样恶劣的礼物他倒是头一回收到,所以尽管拼得累极,他还是不愿半途而废。
就某种情况而言,严公子根本与个贪鲜的孩童无异。
努力再努力,他拼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丫头真是疯了,把图剪得这么碎。”他怀疑自己有拼成的一天。
下回等她生日,他一定要搞个更疯狂的东西送她,教她也尝尝他的厉害。
“公子、公子……大事不好了。”小朝鸡猫子鬼叫地冲进书房。
严公子凉凉回应:“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你紧张个什么劲?”
“安宁侯领著一干人要把戴姑娘带走了。”
严公子飞扬了一天的唇角狠狠往下一垮。“安宁侯凭什么?”
“他带著一纸卖身契,说戴姑娘是侯爷府里的逃婢,要我们将人还他,否则他要告上官府。”
“叫他去告啊!”严公子的声音冷得像冰。“小朝,让护院把那个狗屁安宁侯给我打出去。”
“可……那是安宁侯耶!”所谓民不与官斗,去硬碰一名侯爷好吗?虽然那只是一个空头侯爷。
“安宁侯又如何?就算是王上,要进我严府,也得投帖求见,他强横乱闯,我就有权将人打出去。”
对喔!小朝这才想起,他们家主子也是个侯爵。虽然仅有名、毫无实权,但论起身分地位,安宁侯还得靠边站呢!
“我这就去办。”小朝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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